老夫人:“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今天的惩罚就算了。你跟我回我的院子里,我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尤初:“是。”
她一瘸一拐的出去,和秦肆擦身而过,幽香窜进了男人的鼻腔,他目光半眯,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深秋的风凛冽无情,吹着她空荡荡的衣服,让她单薄的身躯更显脆弱,仿佛风大一点就能把她吹得七零八落。
“二少。”绣姨伸手,要从秦度手里拿回孕检单。
“哦,给你。”秦度还给了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绣姨说:“看来二少很高兴呢,刚刚还不信尤小姐怀了孕,现在看个报告都出神好半天,要晋升爸爸了果然不一样。”
话一说完,她对上了秦肆冰凉的眼神。
她的头一低,鞠躬离开。
高兴?
秦肆冷笑,他是没觉得秦度有高兴,倒是觉得秦度很奇怪,说不出来的怪。
杨飞上前请罪:“肆哥,抱歉。”
秦肆起身,“下不为例。”
“是。”杨飞松了一口气,又说:“这回尤小姐应该不会被欺负了,老夫人和二少应该会好好待她。”
秦肆嘲弄:“秦家给秦度挑好了门当户对的娇妻,怎么会允许毫无背景的尤初生下秦度的种?尤初的苦日子,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
梧桐苑。
这是奶奶居住的院子,这还是尤初第一次来这里吃早餐。
以往她的早餐都是一碗白粥外加一份小咸菜,饮食完全朝寺庙靠拢,但今天奶奶让人给她弄了一份山药玉米糊。
这么简单的一道食物,尤初却有一年多没有吃过了。
她全身心都是忐忑,可大脑却又不由自主地被这份‘施舍’的早餐给占据了片刻,她大口地吃,等她吃完,老夫人道:“等孩子打掉以后,要是喜欢我可以吩咐厨房偶尔给你做一次。”
尤初拿纸巾优雅地擦着嘴,憔悴的眼睛不禁瞪大了些。
绣姨说:“尤小姐,你不能生下二少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你必须打掉。”
老夫人:“按照检查单上的推算,你这孩子应该有三个多月了,怀孕这么久你竟没有告诉我,尤初,你是越发不听话了!”
加重的尾音已然昭显老夫人的不满!
尤初轻轻地道:“抱歉。”面对强势传统的奶奶,不必反驳她一个字,顺着说尚能得到宽容。
“你还有伤,走路也不方便,所以我叫了医生来家里,一会儿给你做一个完整的检查。在午饭前,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尤初的唇张了张,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那么想去医院解决孩子,想神不知鬼不觉,想瞒着所有人,现在能光明正大的做人流,她丝毫没有轻松感,心情反而很沉重。
奶奶的绝情冰冷,秦度的暴戾淫乱,秦肆的调戏挑逗,这种种都让她觉得这深宅压抑沉重,像在她心头上了一道枷锁,她真想即刻离婚,即刻逃离。
“你犹豫了?你不想打?”老夫人见她没说话,苍老有力的眼神往下一压:“你和我们秦家的协议里虽然没有写明‘不能怀孕’这一项,但你就是不能怀孕,你如果想生下孩子,那么我将收回500的彩礼。”
尤初呼吸一紧!
她的娘家人当然不可能拿出500万来,钱已经花出去了。
院子门口有医院的车过来,老夫人道:“好了,出去吧,只要你听话,三个月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及你们家。”
尤初扭头,不仅看到了车,还看到了车旁的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