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傲南身子一缩,却更紧地搂住了她,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挠,痒得她呵呵直笑,浑身颤抖地求饶。
饶是如此,东满还是半睁着眼直到窗外露白,才疲倦至极地勉强合眼眯了一会儿。
东方的金光照耀大地,属于许东满一生中大慨最隆重的日子来临了,不知是谁提了几个宾客的名字和头衔,尽管想得到爷爷出面请的人必然非同凡响,但那能压死人的军衔、那能震摄人的名头……叫东满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右手紧紧拽住简傲南的衣角,感觉就像个怕迷路的小孩,惶恐无辜。
踏入礼车,东满还是不愿放开紧拽他的手,简傲南看着原本笔挺的礼服已经被拽出皱褶,无奈地掰开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都还没开始呢,就紧张成这样?真是胆小鬼!”简傲南悠然自得地取笑她,凑在她耳边说:“这车上有威士忌,要不要来一杯壮壮胆?”
东满很认真地考虑了下,点点头,举起一根手指,“就一小杯。”
这下轮到简傲南犹豫了,婚礼进行时,新娘如果是醉熏熏的,岂不贻笑大方?
“你的酒量怎么样,要不,就啜一小口?”
“行!”
简傲南招了招手,自有车上的侍者倒一杯威士忌过来。
他让东满喝了一口,就拿过来自己喝,东满却望着他,轻舔着嘴唇,一副饥渴的模样,叫他心痒难耐,一把拉过她,含了口威士忌渡过去……
旁人自动转过身,非礼勿视。
礼车到得婚礼场地,宾客已经来了大半,其中,蓝绿白三片区域最为瞩目。
那是海陆空三军的整齐队形,他们给人的感觉不是来观礼的,而是列队阅军般被观的那一方,个个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似乎随时一声高呼,他们就会震天价响地齐应。
东满庆幸自己多喝了几口威士忌,要不然就这阵仗,要从他们面前走过,她只怕会胆战心惊,别说路走不稳,脚迈不迈得动都成问题。
简傲南一直陪着她听工作人员解说,直到婚礼开始,他们不得不分开两头,隔着百米距离,他的目光也紧紧锁着身穿婚纱的女子。
全场响起美妙的乐曲,主持人开场白有点长,站在冬日暖阳下,全场每个角落都有暖炉供应下,即使身穿露肩的清凉婚纱,许东满后背都出了汗。
不知等了多久,主持人终于说完了,仪式开始。
东满挽着许岩鹭的臂弯,花童是小晖和岳绀八岁的女儿小茜,开始踏上那条洁白的地毯,正式走向等在那一端的男人。
今天,东满没戴耳机,但她却有幻听似的,好像听到简傲南在对她说话,即使隔着百米距离,也能听到他在说:“别看其他地方,就看着我走过来!东东,我在这里等你!”
也许是幻听给了她勇气,也或许是来时车里的一杯威士忌给了她胆量,她显得比身边的父亲更有胆色,经过那三军阵型时,还能微笑颔首,毫无惧色,不慌不忙地扶着腿在抖的父亲走过去。
简傲南答“我愿意”三个字时,不再是昨日那般喧嚣大吼,而是温柔情深,嗓音磁性,听得人心倏地一软。
而许东满也不再是昨日的细弱无声,而是含情脉脉,欢欣喜悦,声量既不刺耳,也足以由无线麦传到场中的每一个喇叭,保证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她脆生生的回答:“我愿意!”
还未等主持人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简傲南就拉住东满戴了戒指的手,俯头吻住了她……
众人望着台上深情相拥的一对新人,皆发出会心的一笑。
礼炮礼花从四面八方射向高空,即使是白昼,也能看到那烟火的美丽,在白云蓝天下,开出一朵朵喜庆的七彩花朵。场中更是闪光灯此起彼落,很快,就有人发现有记者混在宾客中入场,开始清查,奈何照片和视频仍旧被人及时上传网络,要销毁不易。
简云龙眉梢一动,做个放过的手势,让他们将已证实是伪装宾客的记者赶到场外就行。
台上,新郎轻揽着新娘的腰,在烟花绚烂下,缓缓绕场一圈,向所有来观礼的宾客微笑致谢。
许东满维持着笑脸,只管跟着他走,最终走到双方父母前,简傲南带着许东满下跪在岳父母跟前,谢生养东满之恩让他娶得如此娇妻美眷。
许岩鹭夫妇含泪扶起他们,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点点头,便让女儿从此归为简家人。
东满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伸出双臂重重抱了下父母,腿脚已经好得接近正常人的许西满红着眼眶,神情却是嬉笑的。
“南哥,都说你当我姐夫嘛,逃不掉的!”
简傲南笑着点头,“嗯,我真后悔!当初要是听你的话,跟去看你姐,就不用绕那么大一圈才追到她!”
东满眼湿湿的,抬手给弟弟一锤,“原来你一早就想把我出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