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气得都破了音,问道:“这是谁干的?”
那侍从哆哆嗦嗦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才出了村子到了官道上不久,就从路边林子里钻出个蒙着脸的匪徒来,马被吓得惊到了,一尥蹶子,就把出来查看的公子给摔出了马车,之后就一路往前跑,我费了好大劲才把马控制住,回去找公子,他就这样了。”
村长又问杨怀道:“怀儿,你看清匪徒长什么样了吗?”
那杨怀痛得快要说不出话,勉强在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没……没有。”
清言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过去,就见村长和那侍从从马车上搀扶下来一个人来,那浑身光鲜的缎袍已经破的不像样,到处都是污迹。
他的皮底丝口软靴一只在脚上,另一只不知道掉哪去了,只穿着袜子,那袜子也是黑的不像样。
村长扶他的动作大了点,那杨怀就哀嚎起来,鼻青脸肿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而他的手上还抓着个东西,清言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另一只鞋子,仔细看了,才发现,那是把打开了的,像是被撕掉又扔地上踩了几十脚的破破烂烂的扇子。
清言的眼皮倏地一跳,连忙转身,快步拐进了下一个路口,绕了个远路回家去了。
……
清言到家时,家里大门紧锁,还没人回来过。
他用钥匙开了门,一路穿过院子,没管见了他就咕咕叫要食吃的小鸡,直接就进了屋。
关了外屋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在他脚边蹭了一会,然后往
后退了几步,就轻轻一跃跳到了他怀里。
清言将他一把抱住,把呼噜着的小狸花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抱着它轻轻摇晃。
他背靠着门板发呆,心里觉得惊惶的同时,又觉得莫名的高兴和好笑。
过了一阵,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
邱鹤年是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的,清言问他刚去哪了,怎么没一起回家,他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了趟铁匠铺子里。
清言在他背后偷偷打量他,在邱鹤年转身过来时,忙收回了目光。
晚饭清言蒸了猪肉土豆馅儿的大包子,还熬了粥,炒了两个菜。
土豆他都切成了条,放在猪肉馅儿里一起拌了,蒸熟了以后,包子里沁出来的油把白色宣软的包子皮都浸透了一点。
清言特意拿了个包子掰开了给邱鹤年看,笑着道:“你之前要吃羊肉土豆馅的包子,喝药呢也没法吃,这次给你包了猪肉土豆的,特意用孜然调了味,多少有点羊肉味,给你稍微解解馋。”
邱鹤年接了包子过去,咬了一口,说:“很好吃。”
清言目光在他手背上微微有些红肿的关节处扫过,心疼地又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菜,直到邱鹤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碗,然后有些无奈地道:“清言,再夹就要冒出来了。”
清言这才注意到那冒了尖的碗,愣了一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邱鹤年看着他,也笑了,清言内心颤动,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了邱鹤年腿上,紧紧搂着对方的脖颈,在他耳边喃喃道:“我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