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的晚上,清言和秋娘都忙,忙到夜深了才关门歇业。
三幺和念生也来了,两家六口人趁着外面的摊子还没全收摊,逛了一阵,匆匆选了两个花灯放手里提着。
忙碌过后的片刻放松,让人觉得格外舒坦。
回去的路上,金豆就在清言怀里睡熟了,到家给衣裳脱了,放到床上也没醒。
夫夫两洗漱过后,就躺到床上歇着。
清言趴在床褥上,两手垫着头,侧着脸,邱鹤年坐在他身侧,给他按背按腿。
背面按完了,清言懒洋洋地翻过身来。
屋子里烧得热乎乎,他脸颊红扑扑的,身上衣衫都乱了。
邱鹤年垂眸看了他一阵,忍不住弯下腰去,在他脸颊脖颈处亲了亲。
之后才坐直身体,握住他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地按揉。
清言舒服地叹息,等按完了,邱鹤年下了床熄灭油灯,再回到床上时,他就软软地趴到对方坚硬的胸膛上,搂着他最喜欢的劲瘦的腰,也被男人搂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
过完年,清言手背上的皮终于长好了,只是还有些泛红,老郎中给了他一种药膏,刚抹上去时火辣辣的,十分难受,但效果不错,抹了将近一周,泛红的那块肉皮儿很快就长好了,只留了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到的浅浅的疤。
邱鹤年常常握着他的手,久久地看着那上面的疤痕,很是心疼。
李婶仔细看了,也忍不住觉得惋惜。
清言倒是不觉得怎样,反而觉得幸运,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又过了一个月,积雪开始融化了,地上泥泞了起来,不太好走了,不过这也意味着春天就要来了。
小庄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小庄他娘早两年就开始给他张罗娶媳妇的事儿了,他家家境这两年缓过来不少,但孩子太多,托媒婆问了几家,人家都不愿意。
眼下这门亲是去年年初说成的,女方家在邻村,也是好几个孩子,家里情况比小庄家还差一些,不过女孩长得清清秀秀的,性子也不错,小庄爹娘都觉得满意,小庄自己也喜欢,这事就定下来了。
日子定在了三月底,过了年,小庄家里就开始热火朝天地给他张罗准备婚宴了。
家里亲戚也都通知到了,小庄整天都喜气洋洋的。
清言替邱鹤年跑了两趟县里,给小庄的婚房打了一套家具,没几天就能做好拉回来了。
可就在这裉节儿上,出事了。
那天,清言和邱鹤年带着金豆在家刚吃完晚饭,小庄他爹娘便都来了家里。
一进门,他娘就哭了,他爹也直叹气。
小庄低着头跟在后头,脸色难看得紧,见了师父师娘,无精打采地叫了人,就不吭声了。
清言问是怎么回事,小庄他娘哭着道:“我家这是造了
什么孽啊(),能摊上这倒霉事儿?()?[(),这眼看着要成亲了,那家人却悔婚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