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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短暂失神后，他转过脸看向傅娇，眸子微眯。

&esp;&esp;傅娇声音放得柔缓：“走到今日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若是殿下所说的话还当真，我不想再吃苦了。”

&esp;&esp;李洵看着床榻边的傅娇，垂眸细看她精致的眉眼，每一处都和从前是一样的，但每一处也都不一样了。

&esp;&esp;具体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esp;&esp;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怅然感。

&esp;&esp;“哪一句话？”

&esp;&esp;傅娇眼神的光暗淡了下去，静静地抬起眼睛看他说：“只要我听话就不用再吃苦了。”

&esp;&esp;“那你知道该如何听话？”

&esp;&esp;傅娇盯着李洵，摇了摇头。

&esp;&esp;“我不知。”

&esp;&esp;李洵短促地笑了一声，牵起她的手，半是嘲讽半是揶揄：“这就是你向孤投诚的诚意吗？”

&esp;&esp;“我不知道是因为好像我怎么做殿下都不满意。”傅娇轻声说：“我也想问问殿下，究竟想要我如何听话？”

&esp;&esp;李洵脸色微变，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似是审视，也是在思考。

&esp;&esp;他究竟要她怎么听话？

&esp;&esp;他自己也不知道。

&esp;&esp;他曾经的确很想杀了傅娇，尤其是在看到她为了李述毫不犹豫喝下毒酒的时候，他甚至想就让她这么死了算了。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犯蠢留下她的性命，任由她一次又一次忤逆自己。

&esp;&esp;大约是曾经遭到过背弃，交织着爱与恨的情感很难理出清晰的头绪。

&esp;&esp;“殿下若是不知，那我来说吧。”傅娇错开他的眸光，道：“从今以后我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直到你烦了腻了，不要我了。”

&esp;&esp;“你觉得你如今在孤面前还有何信誉可言？”

&esp;&esp;傅娇絮语道：“我现在为殿下掌中玩物，就算有心什么风浪，也翻不过你的掌心。我们俩现在的关系，由你一手掌控，你可以给我恩典，也可以随时收回恩典。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若顺从殿下能免于苦难，我不想再挣扎了。”

&esp;&esp;“你真能做到死心塌地？”

&esp;&esp;傅娇肯定地点头说对：“能，但殿下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esp;&esp;李洵眸光似刀：“什么条件？”

&esp;&esp;“

&esp;&esp;刘瑾跟他解释了为什么没有送傅娇离开。

&esp;&esp;李洵皱了皱眉，盯了傅娇一会儿，似乎她这会儿在这里令他很烦躁，不耐烦地对刘瑾挥了挥手：“出去吧。”

&esp;&esp;刘瑾自不敢多留，弓着身子立马退了出去。

&esp;&esp;屋子里只剩他们俩，傅娇注意到他袍角的血渍，问：“你受伤了？”

&esp;&esp;他漫不经心地说：“嘉宁宫里有几个不懂事的宫婢，怠慢了皇后，所以孤略施薄惩罚了她们以儆效尤。”

&esp;&esp;他虽然语气平淡地说着略施薄惩，但傅娇还是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血肉横飞的周彧，脸色陡然一变，变得苍白如纸。

&esp;&esp;“想到什么了？”他注意到了她表情细微的变化。

&esp;&esp;她飞快摇摇头，说没事，又岔开话题问：“娘娘怎么样了？”

&esp;&esp;李洵似乎不是很想提及这个话题，只略略回答了她一句没什么事情就不再提，走到榻边坐了上去，朝傅娇招了招手：“过来。”

&esp;&esp;傅娇顺从地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