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娇笑着主动挽上他的手臂:“殿下最好了。”
&esp;&esp;李洵笑了笑,心里没有半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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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年初一,傅娆登门给傅娇拜年。
&esp;&esp;傅娆穿着一身崭新的雪狐领锦衣,紫红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衬得人雪肌玉骨一般,但眉心萦绕着淡淡的愁。
&esp;&esp;傅娆总是一副愁容,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犯了哪路神明,她和林望潮总是那么难得圆满。她两年前在城外接济灾民的时候和赈灾的林望潮惊鸿一瞥,看对了眼,从此一眼万年,都觉得未来一辈子非对方不可。
&esp;&esp;去年林望潮本来打算到傅家提亲,但秋天里林望潮的祖母去世,他为她守孝半年。今年春日除服后出外任回来的路上遇到浪潮,伤了腿,两个月才能走动。那时候京城的圣旨又来了,让她即刻入京等待太子挑选,她一边担心林望潮,一边又怕当真被选为太子妃,过得心急如焚。
&esp;&esp;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她也没被李洵看上。她以为她和林望潮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厮守终生了。谢家忽然提出想跟林家结亲。
&esp;&esp;比起太子外祖家,傅家仍是要低了一等。
&esp;&esp;林家有些心动了,生了要和谢家结亲的心思。
&esp;&esp;可怜的林望潮,仅凭一己之力要跟整个家族抗衡,听说人都被折腾瘦了。
&esp;&esp;傅娆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发善心奇遇都能成就一桩美谈,偏生他们走得如此艰难。自从上次落选太子妃,母亲恨铁不成钢,成日里揪着她的耳朵叹。她现在已经十八,还没有议亲,逢人便被问多大年纪,亲定在哪里?
&esp;&esp;母亲被问得面上讪讪,也不敢再带她出门了,每日在家中骂得她耳中生茧。家里开始为她张罗婚事,年少时遇到过惊艳的人,那些人又怎么入她的眼?况且林望潮还在为她苦苦与家族抗衡,她怎能弃他于不顾?
&esp;&esp;所以她也苦苦支撑着。
&esp;&esp;前几天又有人给她介绍了个人,那人家室样貌和她都很匹配,但因为不是她心里那个人,还是摇了摇头。母亲气得对她破口大骂,什么不好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esp;&esp;她觉得这样坚持下去好难,生了退意,想绞了头发上寺院做尼姑去。
&esp;&esp;可是后面林望潮入京了,他们没有机会相见,她远远看了他一眼,他现在瘦得很厉害,人看上去憔悴不堪,但望着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坚定。
&esp;&esp;匆匆一瞥像是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esp;&esp;她感觉浑身又充满力量。
&esp;&esp;“阿姐近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傅娇歪着头问她。
&esp;&esp;这样的烦心事又怎能跟别人说呢?
&esp;&esp;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又跟她说了些闲话。
&esp;&esp;傅娇看到傅娆,想到李洵心里的算盘,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esp;&esp;她心上微沉,话题转移到她的婚事上头:“上回听伯母说,阿姐和兵部尚书的长子打算定亲,现下如何了?”
&esp;&esp;又来了又来了,傅娆眉头皱得更深,眼里的烦躁感更是溢于言表。
&esp;&esp;傅娇看到她的神情,知道她不想提及此事,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成功。”
&esp;&esp;“我和他性子不大相合,后面家中一合计,就算了。”
&esp;&esp;傅娇点点头,没有戳破她,只问:“阿姐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平常也好给你留意留意。”
&esp;&esp;傅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儿的,只要人品好,性子好就行。”
&esp;&esp;脑海里却全是林望潮的身影。
&esp;&esp;傅娇静静凝睇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esp;&esp;试探性地问:“阿姐有喜欢的人了?”
&esp;&esp;傅娆微微抬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