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乳母看到价值连城的宝物,以为陈文茵终于和李洵和好,激动不已,但陈文茵只是淡漠地让人把那些东西收进库房中,一眼都不愿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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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娇用了很长时间才从地牢震撼的一幕里走出来,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从不知竟然生活在一个恶鬼横行的世上。李洵、皇上、皇后……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esp;&esp;她被硬生生推到一群恶鬼中间,归根结底都是命不好。
&esp;&esp;她努力地喝药,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斗鬼。
&esp;&esp;李洵看到她的脸色一日日红润起来,心情颇好:“你能想明白就好,我看到你现在样子很欣慰。”
&esp;&esp;傅娇并不需要他的欣慰,她是为自己保重身体,转过脸仰视着李洵,看到他冷硬紧绷的下颌,以及略带笑意的眼睛。
&esp;&esp;“我想回家。”傅娇怔愣着开口。
&esp;&esp;他眼里的笑意消散了,微微眯起眸子,不悦道:“我说过,那里不是你的家,有我的地方才是。”
&esp;&esp;傅娇没有反驳他,转身朝他伸出手臂,似乎想要去抱他:“我想回镇国公府。”
&esp;&esp;那日听了李洵的话,她不敢再回瑞王府。甚至不敢去想,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多因为她无辜枉死的孩子就在府里,或许入夜了,他们的魂灵会悄悄跑到她的寝院外哭泣。
&esp;&esp;她害怕。
&esp;&esp;李洵将她揽入怀里,语气软和几分:“我刚登基,朝中事情多得脱不开身,你去外面了,我无暇顾及到你。”
&esp;&esp;“更何况,你不是喜欢和皇后一起玩儿吗?出宫了你也没那么方便找她。”
&esp;&esp;傅娇脑海中又浮现了陈文茵哭泣的样子,面对她的眼泪,她真无能为力,每一刻都觉得无地自容。
&esp;&esp;“我不会再见她了。”傅娇的语气十分平静:“若你不想逼死我,就别让她再来见我了。”
&esp;&esp;李洵道:“为何?她永不会知道我们的事。”
&esp;&esp;永远也不敢知道。
&esp;&esp;傅娇说:“她不知道是她的事情,我要廉耻是我的事。你要我真心留在你的身边,却又始终勉强胁迫,你不觉得自己在为难我吗?”
&esp;&esp;面对傅娇的盘问,李洵沉着脸道:“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esp;&esp;“那若是你呢?”傅娇抓紧他的衣襟,继续问道:“若是你做了那样的梦,知道你的枕边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还能心无旁骛地待她吗?恐怕你早就一刀捅死她了!”
&esp;&esp;“娇娇!”李洵低斥一声,打断她的话:“那只是个荒诞无稽的梦。”
&esp;&esp;傅娇嘲讽地笑:“你现在和梦中有什么区别?”
&esp;&esp;李洵看着她,胸口微微起伏,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便能勾动他的情绪,让他面对她的时候束手无措。
&esp;&esp;她不是的作话吧,我觉得排雷已经排得很清楚了。对他不要有幻想,他会越来越狗。
&esp;&esp;今天来晚啦,昨晚上加班到很晚,白天没睡醒精神不好,吃了晚饭睡了一觉才缓过来,所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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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子有了盼望,心里有了依托,过得就没那么艰难了。傅娇留在宫里,日日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只盼着李洵说话算话,带她去往璁州探望阿爷和兄长。
&esp;&esp;李洵照旧送来阿爷的信,万里之外来的家书成了她唯一的慰藉。每次阿爷的书信送来,她总是会反反复复看上好几遍,从寻常文字里窥见他们在塞外平淡的幸福。
&esp;&esp;她咬牙忍受李洵的暴戾,便是为了阿爷和祖母能度过平静祥和的晚年,如今看到他们过得很好,她终于能安慰自己做的事情有丁点意义。
&esp;&esp;她强忍下眼泪,援笔舔墨给阿爷回信,她说自己在京城过得很好,春日里花朝节时和贵女们一起去宝兴国寺上香,还特意给他们请了平安符,她写自己骑马踏春恣意快活,她写新皇后是个温暖明亮的女子,与她相处得很好……
&esp;&esp;她在信中描绘了一个欣喜愉快地傅娇。
&esp;&esp;傅娇不知道的是,那些信转手便送进了紫宸殿李洵的手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展开书信,一字一字看过去,唇角不禁因为信中所书而微微扬起。
&esp;&esp;她很久没有对他笑过了,信中却是笑着的,隔着薄薄的信纸,他都能体会到傅娇的快乐。
&esp;&esp;只不过一切都是假的,比镜中花水中月还要虚无。
&esp;&esp;“陛下。”刘瑾见他唇角带笑,低声唤道。
&esp;&esp;李洵收回思绪,慢条斯理地把信折好,装回信封里递还给刘瑾,吩咐道:“送去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