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经出城了。
林暮山摸了摸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没有通讯工具,也无法知道准确时间。
他闭上眼思考了两秒,左手无意识地摸向胸口那个吊坠。
是钟潭留给他的那颗水滴。
明明是温热的触感,却好像在瞬间给了他注入了一些冷静的力量。
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他睁开眼,悄无声息地挪到盛温身边,轻轻推了推他:“喂。”
盛温毫无动静。
林暮山打算先给他解开绳索。
盛温昏昏沉沉地倚靠在角落里,两手被绑在身后,林暮山从前面不好动作,只能拉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向左翻转一点。
刚触碰到他的胳膊,却突然摸到一手粘稠的液体。林暮山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他手臂上的伤口。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这道伤口本就不浅,刚才完全没有经过处理,就被人粗暴地绑起来扔上了车,在这过程中可能又被摩擦撕裂了一些。就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伤口上沾满了尘土和血污,里面深褐色的肉微微翻出来,看起来情况不太好,需要尽快处理。
林暮山在车厢里摸索了一圈,这辆货车大概是运送食物的,他找到了一箱纯净水,还有一箱高烈度的白酒。
还需要干净的纱布,但这里没有。
他回到盛温身边,先迅速给他解开了手上的绳结,然后略一思索,唰的一声,果断地从盛温的t恤上撕下了一块布。
盛温终于被他的动静给弄醒了。可是一睁眼就看到林暮山在撕自己衣服,他吓了一跳:“卧槽,你干嘛?”
林暮山面无表情看着他:“你的伤这样不行,我给你处理一下。”
“你你你……等一下。”盛温转动了一下身体,双手从已经解开的绳索里挣脱出来。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在哪?”
“在一辆货车上,我也不知道在哪,大概是离开市区了。我刚才看了下外面,从沿途的景观来看,刚才是先往北,后来有一个转向,现在应该是在往东开。”
盛温缓了缓神,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处境。
“操,这他妈实在是……”他想了半天,似乎没想到合适的措辞。最后扯着嘴角,满脸忿忿地吐出几个字:“实在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