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顿饭之久,她喘息稍定,却见秦玉依然紧闭双目,连动也没有动一下,这才陡的激起她的骇异,探手向秦玉鼻间按一按,我的天,鼻息微弱得就如死去一样,林惠珠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放倒,伸手在他胸前一阵缓缓推拿。
又过了半盏热茶光景,秦玉的呼吸似已略重,脸色也慢慢转红,林惠珠方要加劲再替他多推拿一遍,突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在左近不远处说道:“这位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尽自推拿,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啦!”
林惠珠大惊抬头,赫然见“洛阳四义”并肩站在丈许之外,个个面含狞笑,八只眼齐都注视着自己。
欧阳旬见秦玉伤重,胆子壮了不小,冷笑着又说:“姑娘好狠的心?起在下被毒蜘蛛纠缠,连招呼也不打,便这样一走了之吗?”
林惠珠心知今天不能善罢,“霍”地跃起,拔剑横身,挡在秦玉前面,答道:“你们要怎么样?亏得姓秦的还拿你们当好朋友看待,不想你们三番数次,仗着人多蹑踪追击,必欲得他才甘心,你们还算不算是人?”
“铁笔判官”杨林嘿嘿笑道:“姑娘但知责人,不知责已,趁危抽身也罢了,为什么还要给咱们一把金钱镖?”
“银弹子”项成道:“咱们别跟她多费口舌,要干就早些下手,反正奇经也没有了,别叫那姓秦的醒转来,又碍手碍脚。”
林惠珠娇喝道:“呸,你们还算好汉英雄?四个人对付咱们一个受伤的,一个女人,纵叫你们得手去,今后也永蒙羞辱,有种咱们另约一个时间地点,一个对一个比划比划。”
欧阳旬格格大笑,道:“你少在爷们面前来这一套,任你激将、求告,咱们洛阳四义准是同上同退,就算作是千军万马,咱们也是四人。”说着,回身向杨林等一歪头,道:“上!
别跟她多费口舌!”
杨林等共应一声,各挺兵刃,跃身欺了上来。
林惠珠长剑舞起一片耀眼光芒,后退一步,护住秦玉,口里叱道:“四个打一个,你们洛阳四义还要不要脸?”
“双头蝎子”鲍充为人最是直统直,被林惠珠一阵骂,脸上不禁泛红,当先一收虎尾鞭,撤身跃退几步,向欧阳旬道:“大哥,咱们真犯不上四个人对付他一个娘儿们,随便叫哪一个上去,难道还愁制不了她?”
欧阳旬略一沉吟,狞笑道:“好吧!就由你一个人出手对付这臭娘儿们,但你得注意,立刻将她逼离姓秦的,咱们对她无所谓,主要得把姓秦的解决了再说,否则,你我兄弟永无安枕的日子。”
鲍充应了,喝叫杨林和项成俱各退下,自己提着虎尾鞭大步上前,向林惠珠道:“这一下你没有话说了吧?咱鲍大爷一个人收拾你,决不仗着人多。”
林惠珠芳心暗喜,却冷冷答道:“不错,一对一很是公平,但你们仍然想对受伤的下手,我要护着他当然打不过你,这也不能算。”
鲍充喝道:“依你要怎么样?”
林惠珠冷冷一笑,说:“依我,咱们一对一动手,旁边任何人不能出手,如果你能赢得了我手中宝剑,那时我既已死,也不管你们怎样对待姓秦的了,否则,你们可不能一面和我动手,一面却又对姓秦的下手!”
鲍充心中实暗敬秦玉武功,闻言忙抢着答道:“可以,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欧阳旬旁边听鲍充已经一口应承,摇摇头,道:“老三,你就当不得娘儿们几句迷汤,好吧,你既已应允就请早些下手,先放倒她吧!”
鲍充脸上又是一红,笑道:“不信咱姓鲍的对付不了她一个娘们,兄弟们,看我老鲍的,好歹叫她死得心服口服!”
说完,虎尾鞭“呼”的抡了一圈,涌身向林惠珠跃到,大叫:“妞儿,递招吧!”
林惠珠心中略放,深纳一口气,长剑平举,左手挽剑诀,遥向鲍充一指,盈盈笑道:
“好,你注意接招啦!”
鲍充见林惠珠半边面庞虽掩在黑纱中,但这一笑,妙目流波,巧鼻微掀,实有说不出的媚态,心中正一荡,林惠珠长剑倏地一招“气贯长虹”已经当胸点到。
林惠珠可不想跟他称什么英雄,剑出无声,口里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待鲍充惊觉闪避,剑尖已达他胸前数寸之内,看得旁边的欧阳旬等都不由自主惊呼出声。
好鲍充,不愧也有一身不凡艺业,临危侧身,堪堪将那一剑让过,手中虎尾鞭急抡横扫,向林惠珠纤腰上缠过来。
林惠珠巧腰轻折轻而易举地躲过一鞭,俏眼半转,笑道:“当心左边,我又要出招啦!”
她口里说着,媚眼飘飘,手中剑诀快逾电闪,“刷”的却挑向右边,待鲍充竖鞭接架,她脚下莲步款款,剑锋疾转,又削向双足,口里却笑嘻嘻道:“喏,当心腰间呀!”
三五招下来,鲍充被她这种连笑带打的方法弄得神志飘摇,无法收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