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端着木盆和一应用具推门而入,将东西放在正厅的桌上,浸湿了脸帕。
杨九过来,洗脸漱口,然后突然说:“你帮我去找一下离歌,要点金疮药和绷带,酒也拿一罐。”
“公子受伤了?!”轻尘惊吓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紧张地打量着杨九。
杨九安抚地一笑,“不是我,是里面躺着的那一位。唔,昨晚闯进来的,我顺手救了。”
“哦……”轻尘眼里还带着些不可思议。这公子好端端地睡在房间,怎的也有人凑上来?
这时,荣府下人也送来了早膳,掐着时间送来两人份的,自然是杨九轻尘同席,这也是一月来下人们摸着的习惯了。
进食后,轻尘便带着任务离开了,而杨九则到了床边检查了一下乙丑的情况。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处理的好,但是连一个小高烧都没有,这人的身体素质之好也可见一斑了。
然后杨九又拿出昨晚从乙丑身上扒下来的破碎的夜行衣。反复检查之后,现除了板结的血块真是一干二净的,啥线索都木有。
“小子,你丫挺光棍的啊。”杨九对着木乃伊自言自语,收了掌心跳动的玉瓶,塞到了枕下。
“杨天胤,你够能惹事的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杀来的正是离歌。而后面跟着的自然是一脸无措的轻尘和两个端着东西的婆子。
“我就睡个觉而已,是麻烦不放过我啊~”杨九无奈地摊了摊手。
离歌这会儿也绕过屏风了,看到床上的男人,嘲笑到:“你这包扎的手法跟谁学的?你是要把他裹成粽子么?”
“等你看了他的伤就明白我技术有多高了,毕竟有在你身上积累的经验。”
离歌噎住一口老血。
杨九招呼着婆子将东西放在床边便离开,然后对轻尘道:“小尘儿你先出去。”
轻尘有些失落地应下了。当初给离歌更换药石的时候,杨九也不让他在旁观摩。当初他还以为是杨九不想让他看到那种血腥的画面,但经过昨天,他明白了,这只是公子从一开始就将他排出了他的世界……
随着绷带一圈圈拆开,离歌轻松的神色逐渐褪去,眉头微微皱起。
“有线索吗?”
“三更殿,乙丑。”
离歌眼神一变。“为了你?”
“应该真不是,他出现的时候就伤成这样了。”
杨九没有说乙丑是误会了他的身份才不顾重伤跑来的,故而,离歌似乎理解成了巧合。
“你运气也真够好的。”
“是啊,毕竟长得帅。”
离歌翻了个白眼,实在理解不了杨九的脑回路。
杨九和离歌斗嘴的时候,手上消毒抹药包扎一系列的事也很快搞定了。换下的绷带和夜行衣扔在了一起,等着待会儿一起处理。
“你打算干什么?”离歌可不相信杨九能不带目的地伸以援手。
“对他身体里的那条虫子有点兴趣。上次那个被搞死了,这次这个排行第二总归要耐玩一点吧。”杨九说的半真半假。
“你可不准乱来!”离歌顿时有些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蛊虫!你嫌命长了?”
“这么关心我啊?”杨九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杨九摸了摸鼻头,笑道:“啊哈,习惯了。”
离歌双臂环抱在胸前,此时压在肘窝的手指狠狠地捏紧。但面上还是一派淡然,他说:“我知道。”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