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已经半夜了。
观众陆续离场,还有些少量艺人的粉丝围在门口,拉着横幅,接偶像“下班”。
池乔早一些时候,便从后门离开,坐上沉临洲的车,回他的酒店。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过去。
到了之后,他也没叫醒她,低头玩手机,她看了眼,是一款操作简单的小游戏。
“你通关了吗?”她语气里有点埋怨,“我玩了好久都没过。”
沉临洲收起手机,“刚开始玩,早上看你玩,就试了下。”
他不是那种自制力差,容易上瘾的人,游戏才到一半,他说停就停。
池乔一直挺佩服。
下车前,她戴上口罩、帽子,只露一双眼。
刚解开安全带,他突然朝她伸出手。
她没动,想他至少不是要来吻她。
温热的指腹停在她的下眼睑。
微痒的触感,令她快速眨了几下眼,呼吸也停了一瞬。
她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沉临洲揩去一点亮粉,搓捻着,说:“妆太浓了。”
池乔抿了抿唇,声音闷在口罩下,模糊了几分:“舞台灯光吃妆,不然不明显。”
他笑了笑,“但挺漂亮的。”
“话说,你今天怎么在台下?”
观众席人不多,他坐在前排,很难被忽略。
他淡声:“找人要的票。”
以他的人脉,要一张综艺节目的观众席位票轻而易举,但她以为,他不会来。
或者说,他不会把时间花在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沉临洲从十几岁起,就有很明确的目标,从考上京大,去哥大读MBA,再到自己创立公司。
正因为太明确,故而不容步伐被打断。
但往往在池乔以为了解他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令她揣摩不出其意图的事。
譬如,为什么特地来看她的舞台。
继续深究的话,难免触及到一个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感情。
所以,没必要再问。
池乔卸妆时,沉临洲在窗边接电话。
这两年,他外公身体状况糟糕,他父母带老人家去国外康养,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他们年纪不大,估计因为太闲,总催他找女朋友。
得知他回国,他母亲许蕙女士一起床,就来“关心”他了。
“你既然没有移民的打算,就在国内安心待着,好好找个女孩子,别老往纽约跑。”
他从烟盒里磕了支烟出来,没点,咬在唇间,说:“我是为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