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又真又浑,把人逗开心了,纪沉落摇摇头不同意,“不行,这样不好。”
差不多到十点的时候,纪沉落要走前和他说,“你一晚上开车过来肯定很累,快去休息,我忙完就回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外公以前的老宅子看一看。”
傅序颠轻‘嗯’一声,嘴边的事没来得及提,送她出了门。
到湖边的时候,来写生的人不多,除了南大的学生,还有其它院校的美术生,其中还不乏一些高中生。
学生们在湖边摆着自己的画具,提前准备好用的东西,坐在湖边,面对着远处的白墙黛瓦,大红灯笼,质朴纯粹的美。
纪沉落跟了一圈,又看了一眼隔壁学校油画系的装备,眼花缭乱,感叹美术生确实不容易,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颈椎病是常见的事。
转念想哪行都不容易,幸运的人捡着喜欢的有天赋的,路谈不上好走,至少不糟心,少些矫情时候,有点兴致,也能闭着眼往前走几步。
转眼到了下午,纪沉落有些急了,心里长草,天黑不好办事。
终于等了一会儿,看了学生们的一些作业成品,纪沉落见大家都进入了状态,大概说了一下明天的计划和任务,就让他们自由活动,撒欢地玩。
随后她又悄悄地沿着小街巷来到了一扇小门前,也忐忑着,不知道卖荷花的老人还在吗?
纪沉落每次和外公来宏村都错过了荷花开的好时节,但是有位老人的院子里总有好的荷花卖,饱满的荷花苞,轻轻从底部一撑开,就瞬间绽放,一大朵变魔术似的,比在池子里看还有趣。
“哎哟,落落,你回来啦。”老爷子刚吃了饭在院子里坐着看电视,不大灵光的收音机断断续续地响着。
“爷爷,您还记得我。”纪沉落进了院子,有些吃惊。
“哪能不记得,苏林舟的小外孙女,他就你一个外孙女,当初你出生的时候,见街见人就高兴地和人话半天,后来你大些了每年空了一回来,就来我这买荷花,这些年怎么不见你来?”老爷子指了指竹椅,笑得慈眉善目,说:“别站着说话,地滑着呢,快坐。”
“爷爷,您这些年身体怎么样?”听到有人提起外公,又是相似的年纪,纪沉落难免有些难过。
老爷子舒心爽朗大笑,“我好着呢,不熬夜不起晚,多喝水多迈步,比现在好些年轻人还精神,还长寿,一不留神可能捞着便宜能活到一百二。”
纪沉落也笑,老人心里没烦心事,洒脱的很。
“今天也是来买荷花的吧。”老爷子关了收音机,推开竹椅,站起来,说:“来,爷爷给你看好的。”
……
电视里播着打击旅游纪念品黑店,尤其几个沿海地区较严重,主持人的说话声不大吸引人。
学生们都回来了,纪沉落很晚还没回来,等了半天,傅序颠急了,应景看电视,想着别是被那些卖旅游纪念品的黑店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