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暴乱为什么能坚持下去?
一方面是因为孩子,因为它答应珊姆要保护那个孩子。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恨,它恨纳吉尼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离开!
而面对暴乱怨毒的诅咒,纳吉尼沉默了。
他能说什么?
杀了暴乱,暴乱不怕死,纳吉尼很清楚这一点。
难道自己还能折磨对方?
如果有用,说真的,为了孩子,纳吉尼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但问题是,折磨只会让暴乱痛苦,但却不能让暴乱开口,因为如果折磨有用的话,三年的时间,暴乱早就开口了。
所以纳吉尼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暴乱:
“只有我,才能保护孩子。”
但暴乱没有理会,它就这样用怨恨的眼神看着纳吉尼,女性化的面具下,是不屑,嘲弄的冷笑,仿佛在讥讽纳吉尼的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明明现场什么都没发生,但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压抑。
直到某一刻,略显沙哑的声音从暴乱的喉咙中发出:
“我快要死了。”
纳吉尼点点头,暴乱的情况他知道,长时间和宿主分离,再加上奥创的折磨,让它的生命状态极其危险。
而自己那一滴十分之一的鲜血,虽然让暴乱的状态有所好转。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不是在帮它,而是在饮鸩止渴。
可即便如此,纳吉尼仍然表示:
“我知道,我可以治好你身上的暗疾,你会活下来,并保证你会比任何时候都强。”
然而暴乱摇摇头,它看着纳吉尼,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在这一刻闪烁,但最终?
眼里的恨意散去,从暴乱颤抖的嘴唇传出卑微的哀求:
“我不需要,”
“我只要你保护孩子,我只求你能让我看一眼。”
“我求你了,这次别骗我。”
纳吉尼在骗自己,暴乱很清楚这一点。
它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状态,但暴乱不怕死,这三年它的遭遇比死亡更可怕!
而暴乱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完成,当年自己对珊姆的承诺。
与其说,暴乱恨纳吉尼,不如说它更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珊姆的孩子。
要知道,这是她临死前,最后的恳求。
也是她对自己,唯一的恳求。
然而,它办砸了。
而看着在自己手心,卑微,甚至卑贱的暴乱,纳吉尼抿了抿嘴唇,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闪烁着坚决: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