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冤家啊!她轻颤的手放纵地在他脸上轻抚,温润的唇轻啄他乾裂的唇,泪水不知不觉地掉落在他的脸上。
时间悄悄地过去,伊利罕的手开始动了,当他睁开眼睛,发现瑶琴正滋润他乾裂的唇,脸上满是晶莹的泪,这让他的心悸动了。但他好满足这样的温存,于是又闭上眼,继续感受她的柔情蜜意。
“夫君,不管先前是不是误会,我都无法恨你了,而今你为了我才受重伤,我怎能再怨你、恨你呢?”她靠在他的脸旁,幽幽低语。
他听在耳里,浑身酥麻,挨了这一刀,值得了。只要能取得她的谅解,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即使再挨一刀他也愿意。
“琴儿。”他无力地低唤着。
“你醒了?”她十分惊喜,睁大水眸凝视着他。“饿了吗?想吃些什么?”
“我不饿,只是这里好痛。”伊利罕一语双关地指着胸口。
“会不会伤势又恶化了,我去求义父来看看。”
“不必了,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不会痛了。”他孩子气地耍赖。
瑶琴不敢相信,堂堂一个突厥可汗,一个身经百战的沙场勇士,竟也有孩子心性的一面。似乎人在病痛脆弱时,那赤子之心才会显现出来。
“我全身酸疼。”他眯起眼看她。
“一定是躺太久了,我帮你揉揉。”她不疑有他,慢慢地为他揉捏着。
“这里怎么没有揉?”伊利罕邪笑地指着大腿。
“好啦,你的手摆好,不要乱动以免牵动伤口。”
当她的手轻压在伊利罕的腿上时,蓦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柔荑。
“呀!”瑶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住了。“你是受伤的人,要安分些。”
“我的身体好疼,需要你的抚慰,这些日子没有你,我压抑得好痛苦啊!”
“但你是受伤的人哪!”她再次声明。
虽然两人曾是夫妻,但已许久不曾亲近,他的大胆暗示,让她羞怯不已。
“你仍是我的妻子,不是吗?”看出她的拘谨,他又提醒他们的关系。
“不,我已经被你废了,你忘了吗?”温柔的眸子换成了幽怨的眼神,她的手自动收了回去。“何况你已有了映虹。”
“她只是挂名而已,我始终没有碰过她,在阿布达面前我是故意作戏,我要让对方以为我真的上当,这样他们才会疏于对我的防备,慢慢露出狐狸尾巴。”伊利罕回忆当时的情形。“那日你要跳下断崖,我急得快发疯了,你听不进我任何说辞,以死来向我抗议,可知你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我的魂几乎要给你吓飞了。”
闻言,瑶琴有一丝喜悦,原来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人。
“那阿布达的死,你要作何解释?”这是她一直无法释怀的事。
“他根本没死。”
“我明明亲眼看他抹脖子,他怎会没死?”
“如果他真死了,今日我也会愧疚,他还是我的刎颈之交呢!那天我佯装入了对方的圈套,为了演得逼真,我并没有事先与阿布达沟通。但我知道当他被诬陷为叛乱之罪时,他一定会以死来证明他的忠贞。所以我事先和那娃套好,在他的刀口上了麻药。所以他不必用多大的力气抹脖子,只要一碰刀口就会昏过去。”
“太好了,他真的没死!”她高兴得忘了在一旁的他,“那他现在人呢?”
“这么想念他?为什么见到我时你都没有这么兴奋,难不成你们真的……”
“哦,又来了,你就是这样,才老是是非不明。”瑶琴嗔道。
“谁知道你这么好,连阿布达也为你痴狂,害得我患得患失,怕你的心被抢走。”他终于说出真心话。
“若是你相信我的爱,就不该怀疑我的心。”她慎重地道。
“好吧,从今以后我们要互相信任。不过……有一件事我仍不明白。”
“什么事?”
“那日我们追你到山崖时,你为什么真拿着箭要射我?你那时很恨我是吧?”
“不,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我看见公孙谨和突利可汗在耳语时,顿时明白了一切。是他逼我和阿布达走上绝路,因此才做最后反击。虽然我的箭对着你,但我希望你会躲,最后你不也是躲开了?”当时她也为他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