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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佛像后记－打斗篇（第1页）

当进退的道路被阻挡的时候，曹牧心里是很慌的，此时他与赵武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拳骨骨折气血翻涌难平，而赵武在营救寨主和与赤拳男相互対掌时受了内伤和些许皮外伤，显然战力都有所下滑，想要再打一场，多少有些吃力起来。

书生手拍折扇信步走来笑容满面微眯双眼，身后书童亦步亦趋地跟着，沉甸甸的书箱随着每次走动哐哐作响，二人踩在松软的林地之上混着淡淡的草香走向曹牧二人所在的山地，树叶婆娑作响隐匿在层层夜幕之下，没错，此刻已是黑夜降临。

身后的黑衣少年也未发一言，手持着黒质长剑缓步前行，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动一声剑鸣，显然已是钻研剑道多年的高手，而观其面色不过十三四岁，便觉得极其骇人，必然其后有大能倾囊相授，否则单凭他自己怎能有如此的成就，

那少年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稳深重，精气神仿佛要凝成一股小剑，曹牧估摸着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剑意，当真恐怖如斯，简直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之感。

曹牧心中遍布苦涩，他在新手村待的好好的还没发育好，结果出来溜达一下竟然遇到这种地狱级离谱危机，自己又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呢。众所周知，眯眯眼笑脸男和一身黑冷冽男都是人狠话不多的大佬啊，这谁挡得住啊，家人们，这把要跪啊。

正思考间，赵武强运起全身真气欲要殊死一搏，虽然到现在曹牧都不知道赵武这个层次的高手到底是何种实力，但想来应该不俗，不过眼下这危机仅凭赵武殊死一搏未必能逃出，而自己实力低微，就更不可能成功了，

曹牧从未有一刻对自身实力有如此迫切的需要，他憎恨自己的弱小，也厌恶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不过这心理也是小说老传统了，通常出现这段话就代表主角外挂要发力了，开挂活动已加入待定队列，然后主角看似非常努力地修炼一波，实则其实跟在后台输一串代码的努力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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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此时外面的风雨已经渐渐顺着床沿渗进屋里，几片百叶窗因没有用力关紧，点点飘雨飞入温室，但张启已经对此无感了，此时被子里的温暖麻痹了他的身心，他关闭突然跳出来的系统提示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眼见双方慢慢逼近，曹牧拦住了即将暴血的赵武，而是自己站了出来，反正他也算死过一回了，还是个弱鸡，就算这样子死掉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还能给赵武增添一丝逃跑的机会，其实也算不错了吧。

曹牧站在二人中间，侧目瞥了一眼二人，双拳紧握，因剧烈的疼痛而面目扭曲起来，点点鲜血滴落在苍白坚实的地面上瞬间迸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享受尽生前的最后一丝清凉空气，夜色中寒露渐浓升腾起阵阵浊气尘土，黑暗中有一丝幽火绽放，那是他瞳孔中爆发的决然。

迎着书生虚伪的假笑，曹牧足尖轻点，如迅捷的猎豹转瞬间爆发出极快的攻势，双拳若无数黯淡的星火，虽不起眼但每一丝都带着末路的呐喊，他使出生平贮藏的全部生命力不求一击制敌只求能都阻挡一刻，但他显然要失望了。

那书生见此反倒不慌不忙，只须臾间身形微侧，曹牧便在惯性的作用下与他擦肩而过直入他身后的树林里去了，曹牧极力想停顿下来，但奈何用力过猛一时根本止不住声势，赵武都看懵了，好家伙我就说你为什么要拦住我，原来你是想自己跑，把我一个人撂这儿，曹牧你这个老六，我是真的服气了。

眼见着眯眯眼书生带着背着百来斤书箱的书童朝自己来了，赵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喊一声也冲了上去，其势若大浪淘沙猛虎扑食般凶戾磅礴不可阻挡，他凌空一跃间便已离地数尺，和着霜降的晚风，衣袖猎猎作响，表情坚毅果决，生死在一瞬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关于生命意义的所有赌注都梭哈在了这一击之上，

然而书生只轻轻挥出一掌，赵武便被其带动的气流推出去数百米，旋转着掉入了另一边的森林，剧情的发展令一旁从森林里跑出来的曹牧十分不解，此时他头上沾满了湿漉漉带着露水的树叶，衣袍也被树枝划破了数道口子，全身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和夜幕的清寒，他虽然因低温有些颤抖，但心中的炙热让他看到了生的曙光。

他开始从头思考这些事儿，“赵武虽然被推出去了，但没有吐血应该是没有受伤，那么难道对方是好人，可如果对方是好人，以神狼不共边原则，莫非那个黑衣少年是狼人，是了是了，这样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一起消失这么长时间了，可是好像没有打斗痕迹，是没有打起来吗，这又是为什么呢”

曹牧摸着下巴努力分析目前的形势，他推测二人应该有一次深入浅出的交流，而且交流的结果应该算既不好也不坏的样子，如果谈的好他们应该是站在同一边才对，可如果谈的差那么二人应该是一见面就开打，衣服也肯定是破烂成碎片的那种，因而二人应该达成了某些方面的和解但又没有完全和解，看来接下来应该是要做过一场了。

诚如曹牧所分析的那般，书生与黑衣少年确实聊了一点闲话，但并没有达成同一个共识，书生平白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黑衣少年也握紧了手中的剑，真气激荡透体而出附于长剑之上，剑光在黑夜中散发点点寒芒，倒映在少年冷冽的眸子里愈加显然漠然孤寂。

曹牧倚靠在一旁的树梢不由心生感慨，“看来这极可能便是我在新手村能看到的最强打斗了，虽然不是两个白发长胡子仙人打斗，稍稍有些无味，但看到两个同龄少年小哥哥互殴，心情也是超级激动欸”显然劫后余生的激动已经冲溃了曹牧对于自身性别的模糊认知，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某些方面已经开始被李达同化了。

旁有书童立于一侧，将书箱一放，微微打开一条缝，那书生双眼微眯也不多言，急手掐剑指，刚一抬起，书箱中便飞出数本古朴黄面旧书，只瞬间书页翻动不已，其内文墨交叠，淡淡书香氤氲而出，无数辨识不清的文字由纸面迸发而出，俨然给人一种二维之物跃入三维的错觉。

曹牧满是羡慕的感叹，“我若得此法，何愁不能与纸片人再续前缘啊，eu003d（′o｀*）））唉，当真是馋人的很啊”

无数的文字组合间生发出千般意象，在半空中不断变化着身形，最后书生运起剑指不知凌空书写了什么，唇齿嗫嚅间那种种意象凝练化实，竟造就出一只斑斓猛虎，惊得曹牧后退连连，

而那文字所化之猛虎无比生动，刚一显形便仰天长啸声震长林，鼓鼓气浪竟逼迫的在场之人有些喘不上气来，那猛虎似是凶悍异常残忍暴虐，露出大嘴中森然利齿目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但一接触到书生目光，陡然气势内敛不再恐怖，但那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削减，

那猛虎猛地腾空跃向黑衣少年，足足十数米的身子下那少年宛若蝼蚁般微不可察，饶是寻常人见此纵是肝胆也要迸裂魂魄离体都属常态，但少年却是毫不畏惧，他挥出一式剑法，仅轻轻一劈，似极慢的幼童学剑般生涩，又似返璞归真的通透，剑身的气劲仿佛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若细看便会发现，原来所有的气劲都凝于锋芒上的一点，这一点像是整个锋芒上的随机一点，又像是每一点的汇聚，无形无相，无法察觉，顷刻间撞上那猛虎，猛虎竟被拦腰斩断，切口平滑无比，而剑气的余势直冲上高空数尺才微微消散。

但书生依旧言笑晏晏，似乎早已料到这种局面，只见消散的猛虎竟又缓缓变为数道文字退回至书生身边化为文字组成的圆球，这大概就是一回合结束，轮到对面出招了吧，黑衣少年也不客气，沉身而下利剑横指，双腿成弓形微微弯曲蓄劲，瞬间爆发若蛟龙出海剑启天门，剑光厉，眸光寂，步法疾，数十步之远一息便至，

那书生运起一面气墙阻挡，二人身影擦肩而过，书生眼皮微微抖动，脸上竟凭空多出一道剑痕，衣袖上也有数道剑痕造成的破损，“一剑出，数剑寂，看来我还是轻敌了啊”

而黑衣少年俨然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但双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在气墙之下还运用了文气叠加地气，他虽勉力破之，还是受到了些许震荡，

曹牧坐在树梢上直接酸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般实力把打斗当游戏玩打回合制啊，凸（艹皿艹），这波就是开挂秀与我这个平民秀对比是吧，非得把我菜的本质暴露出来吗，太可气了”

现在又到了书生的回合，这波书生得转身了，因为黑衣少年已经因为刚才一击在他身后了，那文字所化的意象圆球又变为一只五爪金龙，虽然是文墨般的黑，但片片鳞甲分明，威严强悍，凭空生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五爪金龙螺旋状飞升入苍穹，由天空俯冲而下直击黑衣少年，

少年横剑立于身前，周身真气激荡，长发挥舞衣袍猎猎作响，脚步深植大地，剑光横撩而出，仿佛带着一股无敌天下睥睨众生的冷漠高傲，整个天地似乎因这一道剑光而光亮苏醒了片刻又隐于沉睡，剑光划过那五爪金龙却只是被逼退回天上，再度隐入云层藏匿。

书生与少年对视一眼，均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一击定胜负，似他们这般实力的强者就是大战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分出胜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打斗的原因，既耗时间也费精力还不出结果，完全像是在打表演赛，纯纯糊弄路人。

书生慢慢睁开双眼，瞳孔竟是一片金芒，那五爪金龙也有云层之上降下覆映其周身螺旋状缠绕公转，随着每转一圈，那金瞳便映射的原本漆黑的龙身身出一丝金光，俨然是在更换升级皮肤，

曹牧不禁有些呆愕，多少有些难以置信，“这是，这是，这莫非是那本儒修武侠小说所记载的【文眼】，传闻圣人为教化天下劝勉众生多知多读，曾设下读书便可获得增益的大道规则，读的书越多，其眼神越澄澈深邃，传言大成者可得文眼，还有这化文为物的手段，先前还不觉得，这难道是其中所言的【喻象境】，应该不是【拟象境】，意象喻万物，万物归意象，万万没有想到我看的武侠小说竟然是真的，我。。。我?太激动了啊”

再看黑衣少年也是不慌，他闭目感应天地气机，其人气势瞬间若隐若现引而不发，整个人似乎与这方天地合而为一，少顷，远方云雾堆叠而至，苍穹忽而被阴云密布，不消片刻竟有雨至，渐渐又夹杂了片片晶莹的雪花，那雨夹雪落在少年眉头、衣袖、剑鞘、剑锋之上，蔓延出丝丝肉眼可见的寒气，地上积压起薄薄的一层雪呗，萦绕着银色的强光，少年突兀地一睁眼，天际乍起一道惊雷，而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剑竟已浑身雪白，与天地同色。

曹牧再次惊讶，嘴巴张大的能吞下三个茶叶蛋，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使劲的晃了晃头，“不可能吧，这。。。这莫非是武侠小说中常说的【天象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武侠小说中一般这种境界都是最后才登场的，你?怎么新手村就出来了，我艹，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卷啊大哥，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年纪，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境界，你觉得这配置合理吗，这可能吗，这不纯纯开挂吗，我要举报！！！”

那二人对视一眼，架起各自招式对撞，只听见轰的一声似从亘古之前的战鼓之上发出，满眼尽是茫然一片的白光，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曹牧撇着嘴吐槽了一句，“这是打崩服务器了，场景渲染不起来了”，

忽地眼前一切渐渐沉寂，轻而清的水蒸气上升，散发出大量的热能，重而浊的飞溅尘土回归地面，填补起缺失的坑洞，曹牧拍了拍耳朵，震耳欲聋，比过年放二踢脚还刺激，“真爽啊，可惜我就是个观众而已，eu003d（′o｀*）））唉，我为什么这么菜呢，果然人生还是得开挂啊”

但见尘烟一点点散去，场上书生、黑衣少年毫发无伤地立于原地迎风独立，风吹过他们的脸颊，发簪坠落，长发在风中飘舞，又带走了缕缕青丝。

“好家伙，有烟无伤啊，也不能说无伤，起码他们发型乱了，还剪了个头？艹”曹牧站在倒塌的树身上，看着四周倒下的大片树木以及他们中间的坑洞，仰天大喊一声，“肆意砍伐加破坏地形，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啊，真?草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