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若有些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这样的,皇后娘娘。”
皇上瞥了一眼颖贵人,微微吐出口气来,他心里粘附着一坨阴暗的火,即使责罚了如懿和海兰,也未曾消散,看颖贵人这样不知规矩,粗俗。
巴林王欺君罔上,巴林王的女儿也将她父亲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一样的不听他的旨意,僭越。
皇后又问恪贵人,说道,“恪贵人,你是否和颖贵人一起,将娴贵妃的书信送到延禧宫?”
恪贵人也不辩驳,草原儿女敢作敢当,况且皇上刚发了好大的脾气,若是不有个认错的态度,只怕是皇上对蒙古的印象也要差了,她便应声道,“的确如此,皇后娘娘。”
好啊,一个个都这么有底气的,一问便承认了。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面上露出深深的疲倦,只觉得这些琐碎真是令人操劳,宫里头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多,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蒙古妃嫔,野性难驯,罚轻了没记性,罚重了也不好。
毕竟她是皇后,而这两位是新入宫的人。总不能落得一个苛待妃嫔的名声出来。
只是今天的事实在不像话,圣意如此,两个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视若罔闻。
皇后思索一番,开口说道,“念在你二人刚入宫,还不大知晓宫里头的规矩,本宫就网开一面,颖贵人禁足一个月,罚俸六个月。恪贵人参与的少些,禁足半个月,罚俸三个月。”
“你二人且去吧。”皇上皱着眉头,不愿再看到这两个人,只摆了摆手,然后湄若便有些委屈的站起身,和恪贵人一同行礼。
琅嬅又开口警示道,“今日之事,万不可宣扬出去,免得污了圣誉。”
两个人又应了声,便退下了。
皇上倦了,屋里的人便也自请离开。进忠还捧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张薄薄的纸,在一旁候着。
金玉妍出去的时候,扫到进忠手里的东西,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两分。
如懿啊,如懿。你现在是插翅也难飞。
待众人都走了,皇上又对进忠说,“说吧,什么事。”
进忠有些为难的看着皇上,将手里的东西呈了上去。
皇上抬手一拿,他面上有些惊愕。
这竟然是从前齐汝为意欢配制的,不许舒妃有孕的“坐胎药”的方子。
“这是哪来的?”皇上的眉头又紧紧皱起,他问道。
进忠低眉顺眼的说道,“此物是搜查翊坤宫的时候,在娴嫔娘娘的妆奁的夹层翻到的。奴才粗粗一看,上头有齐太医和舒妃娘娘的名字。”
“奴才知晓这方子是皇上对舒妃娘娘的厚待,可于情于理,此物也不应该于翊坤宫娘娘那里头放着。不知娴嫔留此物是做什么用的,于是便一同带过来交由皇上定夺。”
皇上吸了口气,将纸放回去,说,“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不想意欢坐胎药有碍怀孕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便只说,“大抵是娴嫔服用此方,也想有孕。”
进忠应声,然后恭敬的退下了。
殿内只有皇上一人,他微微叹了口气,突然想到去岁从五台山回来的时候,玫妃带着永琪来给他请安,只说意欢近来状况不大好,好像如懿和她说完话就有些难以安眠。
他当时也没大挂心,现在想来,娴嫔怕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或许舒妃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