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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破声138（第2页）

凌霄后退几步，背靠石崖，自咐：“若让他吃了雪莲，真气补足，沈师姐便十分危险！”低头间，只见那雪莲花的七彩光华已消散了许多。原来朱欢采下莲花，一路上花中灵气都在流散。

朱欢挡开冰锥，一步步走向凌霄。

凌霄一笑，揪下几片花瓣塞进口中。

朱欢气得哇哇大叫：“小畜生住嘴。”

凌霄一边笑，一边继续将花瓣塞进口中。

朱欢急得要哭了：“住口，这是仙草，你拿它当饭吃么？快住口……”

凌霄捏着最后一片花瓣，对着朱欢轻轻一笑，丢进口中。

朱欢刚好走到近前，一掌打向凌霄胸口。凌霄惨哼一声，被击飞到五丈之外。

凌霄倒在地上，腹内忽然爆射出一片七彩光华，身子不由自主飘上半空。他神情痛苦，已在空中昏迷不醒。

千年雪莲的灵气乃天地日月精华凝聚而成，少许便能发挥效用增进修为。可是若服用过量，人体反而承受不住那浩瀚的灵力。

凌霄一口气将整朵千年雪莲吞进口中，千年灵力便在他体内扩散开来。如今他凡胎肉体，吸收不了千年灵力，反而被灵力吞噬。

凌霄身子悬在半空，猛然清醒过来，一时间浑身剧痛，就似身子要一寸寸碎裂开来，痛不欲生。只见他痛苦哀嚎，浑身痉挛，在半空不停地挣扎。过了片刻，皮肤上现出许多血纹，鲜红的血水自纹路中渗出。

凌霄痛苦哀嚎的声音渐渐盖过了冰霜，他在天地回响，悲声游荡。

朱欢看他痛苦之状，心中虽然快活，却又感觉可怖。

漫天的冰霜缓缓退落，数道青光凝聚，沈惊鸿的身影自青光中闪现出来。她神情疲惫，面无血色，已是虚弱已极。

她用尽浑身力气，跃上空中抱住凌霄。

凌霄浑身血纹，双眼更是被血水覆盖。他艰难地抬起手，向沈惊鸿清丽绝伦的脸上摸去：“沈……沈师姐……杀了我……求求你……杀……我……”

沈惊鸿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拼命摇头，眼泪一滴滴打在凌霄脸上。

凌霄因为痛苦而发出一阵阵痉挛，神情扭曲：“师姐……凌霄好苦……好苦……杀了我，杀了我……”

说话间，沈惊鸿将他抱回地上。凌霄双手一阵狂抓，抓在沈惊鸿雪白的手臂，指甲陷进她的皮肉里，抓出一路路血痕。

朱欢愣在原地，看着凌霄惨状，触目惊心，竟然忘记了攻击。

沈惊鸿越发紧紧地抱住凌霄不肯松手，看着凌霄这等惨烈情形，涕泪交加，忽然一股悲伤冲破喉咙，一道朦胧不清的声音竟然冲口而出：“霄……霄……霄……”

凌霄最后惨叫一声，抓着沈惊鸿的手缓缓滑落，人也安静了下去。

沈惊鸿一声痛苦，伏着凌霄，哭声忽然冲破峡谷的寂静：“霄……凌霄……凌霄……”

原来她幼时受惊，加之悲伤过度，忧伤郁结，导致失声成了哑巴。如今看着凌霄惨状，悲痛交集，又得千年雪莲灵力相助，竟然一下子冲破那道郁结之气，发出了声音。

当年紫霞峰上，沈惊鸿曾问过师傅玄真子，要如何才能治好“失声之症”，玄真子淡淡一笑：“若你有一天真正遇到那个能令你悲痛欲绝的人，你就能开口说话！”

沈惊鸿如今出声了，可是那个令她发出声音的人呢？她紧紧抱住凌霄，漫天的雪花飘飘荡荡落下来。落在她们的头发上，打在她们的衣服上。

沈惊鸿缓缓靠在凌霄血淋淋的胸口，疲惫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这时，楚千秋与雪年赶了过来。

朱欢知道自己一个人斗不过楚千秋和雪年，遂一把向沈惊鸿抓来，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谁知手未碰到沈惊鸿，一道剑光从天而降，以雷霆之威射向手腕。

这一道剑光来得十分蹊跷，无声无息，倏忽就到。若不是朱欢反应神速，一只手几乎就被削断。然而这一剑，颇有夺天造化之妙，绝不是楚千秋这种粗糙的剑术能发得出的。

朱欢跳到一边，望天嘶吼：“是谁？”

须臾，谷口处传来一阵苍老戏谑的调笑声：“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乖宝宝，果一包，糖一包，吃了还要拿一包……”

声落，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蹦蹦跳跳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