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站起身来,吓了李秋霜一跳,染的火红的卷发抖了抖,她疑惑地问道:“您怎么了?”
李泽深吸一口气,沉沉说道:“备车,我要去见张克奇。”
“张克奇?可要见他,现在就只能通过探视了,那样会有点。。。。。”
“为了给张克奇一个善终,现在去找他会有点不合规矩,会打破我们的心照不宣,我知道。”李泽打断女儿,说道:“害得我都快忘了,他是入狱了,而不是死了。”
“望海王家的变化从他而起,那答案就应该从他那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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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泽,张克奇似乎并不意外,这个曾经的山大王,如此剃了个寸头,没有多少意气风发,倒像是个隐修的僧人,神色平静,超然物外。
张克奇捧着话筒,淡淡地说道:“你坏了规矩,不过我也早就知道,上了这条船,说什么善终,简直是自已骗自已。
我能活到过年,都能算你们良心未泯,是我烧香拜佛才能求来的福分。”
面对指责,李泽无动于衷,反而反击道:“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家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以为自已做事滴水不漏,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克奇微微一笑,讽刺道:“要是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只是个被关在笼子的可怜人,要杀要剐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根本没必要特地跑过来,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他开门见山,李泽却反而不着急,而且扯了个不相干的话题:“家里近来有很多风言风语,也有说要处置你的人,都是我出面压了下来。
想想也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实并不差。更不要说,保住你,就等于保住我们的退路,以后谁站在上面,谁失足落水,你我都说不清楚,那些白痴根本就不懂。”
张克奇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只是一言不发,这笑容也让人琢磨不透。
“我知道你这人重义气。”李泽继续说道:“所以你手下的人,我都已经安顿好了,能保的我都保了,你的那些产业,该是谁的还是谁的,除了王哥点名要的,手底下人要吃个温饱的部分,我一点儿都没有动。”
“问题是,人总力有未逮啊。”李泽突兀地转折道:“我这个位置,也有保不下来的人,就比如,崔力学。”
张克奇的神色沉了下来。
李泽说道:“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演那出戏是在泼脏水,就像家里那位对付你一样,对付那个女人,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是挑拨离间,那这手未免用力太猛了,万一我直接给那女人摁下去了,他又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还是有他人指示。所以现在我就想从你嘴里换一个答案,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或者我换个问法,你为了保命,到底跳进了哪个山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