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大格格的琴师
那些人推推搡搡的,把中间一个穿长衫的堵在回廊尽头。谢长安看到有人手里抓了跟铁棍,就要往中间那人身上招呼。
谢长安忙道:孟堂。
围观人群纷纷回首,见是个衣衫体面的公子哥儿,都有些迟疑。谢长安走上前,看了倒在地上的孟堂一眼,问众人:他这是犯了什么错?
围观的中有个穿病号服的,大声道:他夜晚在太平间拉琴。
谢长安一眼扫过去,那人收了声,喃喃道:怪吓人的。
谢长安冷笑:就因为这事,你们就聚众打人?
当然不是。那人反驳。旁边一个胖子抢着说:是院长要我们赶他走的。
赶他走?谢长安望向孟堂,你在这里做事?
孟堂点头,他脸上因为刚刚倒地被划伤了一块,青紫肿胀起来。
胖子道:他是医院雇的杂役,专干些为病人跑腿送信、买东西的杂活,有时也为太平间的死鬼穿穿老衣,提丧家联系联系杠房什么的。
孟堂自从做了谢长锦的琴师后,谢长安经常见他。他来谢家拉琴,从来都是穿长衫,从来都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谢长安知道他家中贫苦,却不知道他除了拉琴,也做这样低贱的活儿。
谢家给你的赏银不够?谢长安问。
孟堂对他笑了笑:我去给大格格拉琴,不要赏银。
谢长安眉头皱起:你不要,周伯就不给?
孟堂摇头:老管家给过几次,我说我在别处也有事做,为大格格拉琴是兴趣,是爱好,不算工作,自然也不能要你们家的钱。
谢长安不懂他这份坚持,转身问胖子:钱宗为什么要赶孟先生走?
胖子道:因为他偷了钱。
谢长安道:偷了谁的钱?
人群中立刻有人举手:我的。
那人也穿着病号服,应该是住院的病人。
谢长安道:可有证据?
那人冷哼,从口袋里摸出个钱包:刚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