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姐姐都到秋冬了,这些花草的时节到了就会谢,不都说“人无百样好,花无百日红么。”一个女声清脆的应道。谷雨一愣,没想到一时自语会引起这一番话,听得声音是院里的丫鬟丹锦,抬起头看向发声处,浅绿色的旗袍,小巧的一把头上摇摇晃晃的斜插着朵鹅黄色的绒花,打扮的一副清新可人的模样。
但谷雨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越过近处的身影,落在朱红的漆窗上一个苗条的身影正站在窗前,面朝着这里,眼睛却是失去了焦距,似乎在看到礼玳若有所思的面朝这里,眼神却是没有着焦距,似乎在想着什么。
谷雨莫名的松了口气,勾起一边的嘴角:“你说的对。”说完直起身子绕过她。
丹锦僵着身子呆站在原地自己说错话了吗?想着刚才的那个笑容——冰冷的。额娘说的果然没错,大户人家的人果然都不简单,平时看起来最单纯的谷雨竟然也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这一切都没有映入礼玳的眼中,脑中回放着以前月上柳梢头时,偷偷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借着淡淡的月光背诵佛经的小小身影,白驹过隙,小小的身影长大一次偶然遇见胤禛,选秀的诡计,落幕的进府,一入府门深似海,自己最终也走上了这条路,满眼的繁华也补不上心中所缺。
“主子喜欢那花?花谢了没关系,我把上次主子画的玉簪花图挂起来,这样岁岁年年,日日夜夜都不会谢了,就是可惜没了香味了。”谷雨俏皮道。
礼玳还未转过头,就见在院中的东珠低着头耸动着肩膀。朝谷雨轻啐了一口:“就你多嘴。”
一个丫鬟打着胆子道:“玉簪花写了,还有别的花,侧福晋喜欢什么我们仔细寻寻总能是侧福晋开心。何况‘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现在落了来年会开的更好”。
礼玳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宜春你学过诗书?”从窗前踱步到门前——在窗前说话,总不好看。
宜春脸突然一下子就红了,像熟透了的柿子,伸手一捏都能掐出水来:“不算学过,只是家中有些藏书,年幼时曾翻阅过,可惜后来……。”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似抬非抬,一张小嘴欲开未开,似乎想一吐为快,偏又停在关键位置。
礼玳撇着眉,她那是什么眼神“ ”,是要跟我诉苦,要我心疼她么:“这么说来,你也曾是好人家的女儿,沦落到我这倒真是可惜了”哼,我可从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宜春无措的张了张嘴想接下话去,但开开合合吸进去好几口空气到肚子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更红了。
眉筝见礼玳面色不虞,又看看脸被憋得通红的宜春道:“脸这么红可是受寒了,回去歇着吧,照顾好身体才能跟好的服侍主子”。
“谢……谢主子”宜春带着狼狈转身,目光所及只觉得她们都带着讥讽看她,背对着她的也像是脑后长了一双眼睛。却对礼玳毕恭毕敬,紧紧抓着衣袖,步伐僵硬的走回住处。
谷雨道:“有些人就是平白惹人烦。”
丹锦小心翼翼地在院中浇着花,闻言手一抖,勺中的水洒了出来,湿了鞋袜。偷偷的朝身后瞄了一眼,见谷雨正轻声与礼玳说着什么,并没有看向这边,小心地收回眼神,末了却见她眼珠一转轻飘飘的朝自己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去,但眼神凌厉让丹锦不能放松下来,想起罪魁祸首咬着一口银牙:“你犯傻没关系,万不该搭上我。”
谷雨正与礼玳说着宜春的身世,能进贝勒府的自然早就查的比她自己还清楚。“悲惨倒是有,但世上苦难之人千千万,想凭着稍许可怜活下去,到底还是太天真。”
东珠道:“定然是看主子平日里宽厚待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礼玳摸了摸脸:“宽厚?难道我长了一副一受愚弄的脸吗?”
愚?谷雨眼睛一亮,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主子这是大智若愚……啊…你干嘛敲我?”正洋洋得意间被东珠当头一击,失声道。
本是满腹委屈,却见东珠瞪着自己,气势不由得低了下去,又看到眉筝在礼玳身后颇为无语的摸摸鬓角,心虚尤甚。
“我记得是夸赞的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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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子
一盏烛台,温馨了一片小小的空间,礼玳身着着白色中衣替胤禛宽衣,随口将下午闹得笑话当作趣事说给胤禛听。
礼玳道:“听谷雨说我大智若愚,说是夸我,但听着别扭,弄得我也不知道该笑还是板着脸训她。”
胤禛抿着的薄唇难得的向上勾了勾:“学习精神可嘉,这总用错词……毕竟她就是那个性子,你时常说说她,渐渐就好了,只是,”胤禛转过头,看着礼玳光滑细腻的侧脸,“对着你‘大智若愚’怎么说出口的”。
礼玳压低着声音问:“那……要是爷会怎么说?”
胤禛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缓缓压下去,礼玳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胤禛,看着他眼中渐渐染上笑意。
“我的乌兰尔苏怎么会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