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但残害了无数的生灵,还曾囚禁过她,差点害死她,就是现在,则言等人也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这么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族群,公玉卿别的做不成,早想臭骂他们一顿了。
以前骂不成,现在有了律浮生在身边,他们又得罪了他,借题发挥再合适不过。
于是公玉卿便骂了个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看那架式除非是毁天灭地,否则便没什么能够让她闭嘴了似的。
律浮生心里又浮现出啼笑皆非的感觉了。
知她是借题发挥狐假虎威般的发泄怨气,但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轻快而温暖的感觉。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她还是见不得他受一丝无谓的闲气。
律浮生在她心里若是君子,那眼前的惊凉一族便是小人。
小人欺君子,公玉卿是忍不得的。
她这厢骂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那厢一袭红衣悄然掠来,死死的盯住了她。
不光九方离被引出来了,就是行动相对自由的则言也慢慢踱了过来,站在惊凉族人身后,九方离身边,目光温暖的注视着她。
九方离微微眯着眼睛,懒洋洋问道:“你说她像不像个泼妇?”
则言摇头,温声道:“不像。”
九方离又道:“你说她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则言再摇头,仍是温声道:“她心无尘埃。”
在他心中,公玉卿还未曾涉及到男女情爱之中,她所说的所做的,完全是根据自己心中好恶而来。
不过她有如此的做法,倒也说明律浮生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低。
律浮生是冥王,九方离是妖王,这两位都是神话般的存在,如今见到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如果不认识公玉卿,他便没可能遇见这两位,便是遇见了也不会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
他也不会遇见如此诡异之事。
公玉卿大可不必对他心存愧疚,此番经历对他而言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历练,有惊有险,却并无遗憾。
只是原本他以为两人已够接近,现在才发觉她如天上月,云中雾般不可触及。
如此便如此吧。
则言淡淡一笑,眼神愈发澄净。
九方离看着则言如月般皎皎的容光,眼神微微闪了闪旋即又盯上了律浮生。
律浮生负手立在公玉卿身侧,身姿挺拔,眼神沉静,气势雄浑不怒自威,如擎天之柱般不可撼动。
他以为同样的颜色站在一起才是最相称的,现在却发现是否相称与颜色无关。
公玉卿的红被律浮生的身上沉稳的黑色压住了鲜烈,显得娇艳而不张扬。
而公玉卿本身的明艳又降低了律浮生身上的冷峻。
原本高挑的公玉卿站在高大的律浮生身边显得颇为娇小柔弱。
男子强悍女子娇柔,俨然便成了守护与被守护最完美的诠释。
九方离怎么看这两人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干脆粗鲁的扒开挡在身前的惊凉族人,在一双双敢怒而不敢言的目光中,跋扈又慵懒的走到了前方,站到了公玉卿与律浮生中间,扬着长眉低声道:“嗯?怎么不说了?”
公玉卿被他的出现惊的瞠目结舌,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了。
而九方离一站过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与公玉卿之间关系不一般了。
无他,同款同式的红衣便说明了一切。
九方离要的便也是这种效果,与公玉卿说话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看了律浮生一眼,潋滟的目光透着无尽的得意。
律浮生淡淡瞟了他一眼,随即垂睫露出一丝浅笑,似是觉得他分外幼稚。
公玉卿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流,只是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