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的将夙歌的信与发簪还有紫色小花妥帖的收进她枕边的小匣子里,想了想,把发簪取出来用绸布仔细擦拭了下包了起来才又放了进去。
这里面装的可都是她的宝贝。
待到织锦在门外请示该去碧云阁参宴,凌卓才爬了起来,让她们进来伺候着换上了宫袍,梳了个凌云髻,戴了套与衣袍同色的紫色头面,便前往碧云阁。
今日帝后大婚,她虽不是主角,但还是身份在那摆着,装扮上不能太过小气,带着璎珞,禁步一应饰品,华贵典雅。
但也只是端了片刻,与一众命妇贵女略作寒暄后,一进内殿立刻就又露出疲倦之色,饰物沉重,今日又连番折腾,此时已经压的她浑身不自在,织锦忙为她拆卸了些。
今日皇后入宫,夜宴上自是少不了凤家女子,凤无双赫然在列。眼看次帝气势高贵疏离的与一品命妇浅笑应对后,连眼神也没抛给她就进了内阁,不禁心中略低落许多。
阿卓便是程容琳,这是她凤凌霜那里得到确认。
还记得初闻此信,凤无双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滞了,久久回不过神。
她竟然和次帝是情敌?!
凌卓驾临学坊演讲时想到她曾许诺女子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后知后觉,她并不是在空口白牙开玩笑。
“凤姑娘,次帝殿下传见。”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袍的小侍女走近凤无双低语。
凤无双认出这正是紫宸宫的宫人,说来也奇怪,凌卓似是过于喜欢紫色了些,自己日常穿深深浅浅的紫色便罢了,连自己的宫人宫袍也都是与紫色相关。
凤无双起身随着宫人前往内殿。
一进殿内,便看见凌卓正懒洋洋的趴在软枕上扶着发髻,一脸生无可恋。
“你来了,唉,难得能有个熟人,不然这宫宴我是半分也不想参加。”她没用本殿自称,话说的随意。
凤无双却是踌躇不前,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先一礼:“参见次帝殿下。”
凌卓略一思忖,恍然:“哦,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程容琳?不对,是不知道我用程容琳的名字去的学坊。”
凤无双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
凌卓哀叹:“怎么着,你的情敌是次帝,你就不敢面对了?”
凤凌霜听她语带戏谑之色,豁然抬头看着眼前明艳无双的少女反驳:“我当然敢面对,从你在学坊讲话我就明白了你的身份,你是从未把我当朋友吧,离开学坊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凌卓被怼,气势便矮了半分:“我自然是拿你当朋友的,只是…只是咱们不曾经有点过节,我怕你心有芥蒂。”
“是我心有芥蒂,还是次帝殿下你心有芥蒂?若是我对你不满,还会邀请你去凤府饮宴吗,若是我心有芥蒂,还会去陪你骑马吗?倒是你,说着为女子开科考的门路,可还依旧什么都没做,眼看春闱在即,只剩不到三个月时间都还没有天下告知,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次帝殿下!”凤无双将自己心底的不满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凌卓面色赧然,忙解释:“你说的对,是我多虑了。女子恩科之事已经着了吏部推进,这是皇朝从未有过的先例,因此第一年只在学坊范围内选拔合适人选与男子一同参试,主要考察女子有意愿参考之人有多少,以此再判断是否开放全国内选拔。”
凤无双神情一滞,原来凌卓已经在做了,于是她略有尴尬:“那……那便好。”
“无双,叫你来也是想告诉你,此次女子恩科,我可是把你的名字放了进去。你好好准备。”凌卓施施然起身,看着凤无双。
她今日的宫袍虽是明艳的紫色,却是用些琥珀色辅助,压住了浮躁的皓紫,点缀了翱翔云间的银色龙纹,随着她走近,裙摆的轻盈的薄纱灵动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