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丌从陵的表情变化。
只有丌外公和外婆面不改色,
外公接着说着:“朝朝辞暮尔尔辞晚,这名字起的,好像他的出生还成了小π的罪过了似的。”
“最没有错的就是我们小π了……那孩子心软呐!非要自己养他,我也心疼,我最心疼我们小π……”
丌从陵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这孩子姓什么要叫什么,还是得尊重她儿子的意愿,而不是被强行定下。
不过现在一屋子姓丌的,她总不能说她孙子不能姓丌。
那可真是……太孝了,哄堂大孝。
她只是轻轻晃悠着,拍着怀里的辛柏,心中咀嚼:朝朝辞暮尔尔辞晚……碎碎念安安……又不高兴了。
这突然出来的小娃,凭什么哦!能让她的儿子做到这份上。
她突然理解了周彧的退让。
按照她对他的理解,他能告诉周丌来龙去脉都是很尊重孩子了。
按照周彧年轻时候的脾气,怕是会把这孩子远远送到国外去,送给别人养,什么孩子?我儿子没孩子!
怕也是看了小π的表现才改变了他的一些想法,没轻举妄动。
丌从陵突然难过,又明白,又不明白,她只是觉得,是不是她和周彧都没太尽到责任,所以小π才有了这么大执念。
非要好好的,尽职尽责的养大这个孩子,她听说还在马不停蹄地找另一个。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辛柏不高兴,可是这些人不让他找爸爸,他又不是很熟悉这些人。
呜…呜,小声的哽咽响起,丌从陵这才发现是辛柏在哭。
于清嘉来的很及时,她这几天一直和婆婆带小π,知道到了他快要找他爸爸的时间了。
周丌听到侍从说嬢嬢叫他,看看时间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等他到的时候,辛柏已经有毛毯盖在身上了,正坐在于清嘉怀里。
看到爸爸来,辛柏迫不及待地朝爸爸张开小手。
周丌眼中含笑,接过他的同时,顺势坐下。
熟练的把他外面的小外套脱了,怕他穿着睡觉不舒服。
然后扯过薄毛毯,一把把儿子盖住。
少年人身着西装,无一丝褶皱,抱起孩子来却手法熟练。
辛柏在被子的包裹中露出小脸,像周丌一样的眼尾狭长,弯着眼睛,咧开嘴巴,露出微笑:“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