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莫非不懂军律,任何人员的调动都必须有军机处或人员所属番号统领的调令,才能调任他职。”段虎嘲讽的笑了笑,道:“那么长公主殿下是有军机处的调令呢?还是有本将军的调令?”
“你……”长乐长公主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两者皆无,那便是逃兵。”段虎不屑了瞟了长乐长公主一眼,继续说道:“微臣入京后,立刻办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长公主府,希望长公主殿下可以规劝那些逃兵回营,这件事黄门令王搏王大人也可作证。不过微臣地好意似乎并无效果,十多天之后,无一个逃兵主动回营,于是微臣便直接领着麾下的玄甲军,去藏匿逃兵地凤翔军军营要人。那知道坐镇凤翔军的驸马张孝则再三阻拦,还出言挑衅,为了避免两军冲突,微臣以一人应付凤翔军五千人,并让属下不要动手。后来,凤翔军见五千人无法抵挡微臣,便全军压上,而微臣麾下的玄甲军看不过去,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便和凤翔军发生了冲突,而白甲和冲阵二军不知为何偷袭我玄甲军两翼,我玄甲军奋力抵抗,才最终发生了昨日的惨事。说到这里微臣不禁要问一句,我大秦的军队曾几何时堕落到十万人对阵五千人,还要用上偷袭的手段才敢进攻呢?我大秦军魂何在?”
第136章 朝争二
段虎一句我大秦军魂何在,问得众臣哑口无言,说得也是,十万对五千还要用上偷袭,想想都觉得丢人,更何况是施行了,此时坐在朝列之中的白甲军统领文霖和冲阵军统领刘若拙已经臊的将头埋在了膝盖下面。
久安帝对他们二人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沉声问道:“白甲军统领文霖、冲阵军统领刘若拙何在?”
二人急忙起身,走到中间,躬身行礼道:“文霖、刘若拙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才段虎的话,你二人也都听清楚了,”久安帝冷冷的看着二人,问道:“事情的原委如何,朕也想听你们说说。”
二人心中一沉,觉察到久安帝要以此事有由头,趁机拿二人开刀,他们不约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长乐长公主,只见长乐长公主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脸决绝之色,二人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长乐长公主的意思。
文霖向来口才颇佳,先行说道:“回禀陛下,微臣二人昨日接到长公主的教令后,领着麾下军队前往凤翔军驻军大营两侧的山岗驻防。之后见段将军领着麾下的扞死玄甲军堵在了大营的辕门,后来驸马张孝则走出来说话,可是没说几句便被段将军打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差不多和段将军所说的一样。不过微臣二人并未偷袭,而是接到山岗下大营传来的长公主教令,才发动的攻击,还望陛下明察。”
兵部尚书张策这时站出来,冷哼道:“你二人擅自调动军队,围攻同僚,说起来还像是受到了委屈似的,实在是恬不知耻!”
“尚书大人,说我二人擅自调动军队,我二人不服。”刘若拙反驳道:“我二人是接到长公主的教令才调兵驻防的。”
张策厉声质问道:“没有我军机处的调令,只是凭借长公主殿下的教令,就调动军队,这还不是擅自调动军队吗?”
“张大人好像忘了。”刘若拙胸有成组的说道:“长公主殿下现在还身兼大行台一职,可以不通过军机处调动军队,我们遵从长公主殿下的教令,并未违反军律。”
“长乐,这件事你怎么看?”久安帝步步紧逼不放道。
“回父皇,这件事段将军及其麾下没有错,文刘二位将军及其麾下也没有错,”长乐长公主低首冷言道:“而儿臣和麾下的凤翔军也没有错。”
“哈哈!皇姐的话着实令人费解。”太子落井下石道:“既然所有人都没有错,那冲突是怎么发生的呢?总不会我大秦的军队没事干相互砍着玩吧!”
“长乐,你的话朕也很不明白。”久安帝皱了皱眉头,说道:“若都没有错,昨日的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令我大秦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万多精兵!”
长乐长公主此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段虎,恨不能将其撕成碎片。段虎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什么,脑中思考片刻,立刻明白她想要干什么,心中不禁一寒,暗道:“好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毒蝎子,竟然想要弃卒保帅。”
果不出他所料,长乐长公主一脸平静的说道:“此事之错都在驸马!”
久安帝脸色阴了阴,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怎么有转到驸马身上了?”
“其实那日段将军派麾下长史来想儿臣通报将令之时,儿臣便已经打算将那些南衙禁军过来的人送还给段将军,只是后来段将军抱病不能见客,而手下又没有一个主事的,所以才耽搁了下来。”长乐长公主及其巧妙的将责任卸开,矛头指向了段虎,而后又缓缓叙述道:“后来段将军忽然调集军队,开往凤翔军大营,事先没有任何通报。为了避免误会,儿臣让驸马骑快马去凤翔军大营,将那些人交给段将军。哪曾想,驸马竟然盗取了儿臣的印信,擅自调动白甲、冲阵二军,还故意挑衅段将军,与其发生冲突,等儿臣知晓的时候,事情已经晚了!”
“实在可恼!”久安帝狠狠的一拍桌子,喝道:“身为驸马,竟然挑拨大秦的军队内斗,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皇上息怒!”见到久安帝怒发冲冠的样子,众臣都面露惊色,纷纷俯下身上,诚惶诚恐,而段虎却始终站立在殿上,显得特别的突出。
久安帝深吸几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驸马张孝则现在何处?”
“驸马现在儿臣府中。”长乐长公主故意一脸悲戚的说道:“他被段将军打伤,至今生死未卜。”
“活该!”久安帝怒目圆睁,干瘦而苍白的脸泛起了异样的红晕,叱道:“传朕旨意,削去张孝则驸马身份,贬为庶民,押入天牢,即日带枷,流放并州,未得召令终身不得离开并州半步,否则按谋逆罪当即处死。”
“父皇!
长公主没想到久安帝处罚得如此严重,想要上前为其
“你闭嘴。”久安帝厉声打断长乐长公主的话,冷冷的看着她,说道:“这事你也逃不了干系,传朕旨意,长公主长乐家教不严,致使驸马闯下如此大祸,革去其大行台一职,撤去凤翔军番号,原凤翔军军士发散至各军,长公主闭门思过,未得朕的旨意,不得府门半步。”
“皇上,如此处理是否太过了?”孙相看到久安帝似乎想要就此将长乐长公主彻底软禁起来,连忙上前争辩道:“长公主殿下对此事一概不知,然而却惩罚得最重,若这样算起来的话,双手沾满我大秦将士鲜血的段虎段将军,不是得凌迟处死吗?”
这时长乐长公主的势力爆发出来,朝中文武有一大半都站出来,看起来只是单单为她求情,实际上是将矛头逐渐转移到了段虎身上。
“好个老家伙,拉扯到我的身上来了。”段虎虎目扫过众人,又看了看久安帝,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似乎想要一次性将自己也给解决了,心念一转,道:“你个老家伙茶还没凉,就开始逐客了,你既然不仁,我也不义,我让你一个也赶不走。”段虎心中定计,于是上前和孙相一起力保长乐长公主道:“臣也认为皇上对长公主殿下责罚太过,虽然长公主殿下驭夫之术着实不堪,但是这也不完全是她的错,依微臣之见让其罚俸半年,然后让她出所有伤亡将士的抚恤费用,就足够了。”
随着段虎求情的话音落下,左侧的武官中对段虎颇具好感、或者崇拜他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立在段虎身后,复议段虎的建言,意外的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儿臣也认为段将军说得在理。”太子见段虎已经出面,自己这个同盟者也不好干坐着,于是也出人意料的起身力挺长乐长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