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呢!”我一咬牙,向天伸出臂膀:“雷来!”
一道斗雷划破长空,打在了我身上。
寒修怔了怔,停下脚步:“你疯了吗?我还没见过在自己身上施术的。”
我扯了扯嘴角,天降的电流流遍全身,仿佛打通了我全身的灵脉。
这招险是险了一点,我的身体很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天雷的冲击而崩坏,但只要我忍下了,那我就捕捉到了天地间最强的力量。
此刻雷电遍布我身上的每一方寸,最终凝于指尖,我抬手指向寒修,一发雷电从我的指尖射出,寒修用冰晶剑抵挡,向后滑出一长段距离。
我想起了鹤青平日里教我的剑法,便以指为剑,舞起来,气势不输手握利刃。
周旋片刻之后,我感到身上的雷电之力在慢慢流逝。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纵身起跳,天雷之力全部附着在我的拳头上,这一刻我想到了南宫明的仇与鹤青的伤,顿时热血上涌:“去死吧!”
拳势行径道一半停了下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寒修筑起的结界,我凌空翻了个身,又以掌力相击,依旧无法突破,反被结界弹开。
“引天雷加身,了不起,了不起,”寒修用麻木而空洞的表情鼓掌:“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但是到此为止了,魔尊后人。”
寒修走向我,我强撑地太久了,雷电之力一散,便开始浑身发抖,视线也渐渐有些模糊了。
“住手。”有人大喝一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邢廉。
“你怎么来了?!”
邢廉说:“你放心,南宫明他们我都安置好了,他们没事。”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走!”
“我不走,”邢廉说:“我已经逃过一次了,这一次我绝对不走!”
白泽兽也挡在我面前。
我眼中含泪,暗下决心,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让他们活下去!
白泽率先扑上去,对寒修又撕又咬,邢廉见机,故技重施,用土遁术封住寒修的行动,抬起右手,手掌和小臂上燃起三昧真火,以此手刀向寒修攻去。
只听白泽突然啾啾而鸣,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似乎是中了毒。
刑廉见白泽兽倒下,动作略一迟疑,便失了先机,寒修徒手接下他手刀,刑廉手上的三昧真火瞬间熄灭,黑色冰晶从寒修的手中延伸出来,如同长着细刺的藤蔓一般缠绕在刑廉的手臂上。
我一看情势不对,用全身的力气撞向寒修,试图将他和刑廉分开,但为时已晚,随着撞击,刑廉的左臂像是冻硬了的石头一样,从肩膀处整个断裂开,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声音在林中回荡,震得耳朵生疼。
而我又被寒修掐住了脖子,他的拳上慢慢凝结出一个柱形的冰晶,顶上尖而细,离我的眼睛只有不到半寸,我哈出一口白气,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此时远处渐渐生出一道橙黄的光,天黑转深蓝,面前的森林也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显出了郁郁葱葱的剪影。
再过半个时辰天就亮了,一个时辰之后,这林中各处的天眼便会升起,辰时末巳时初,天宫各处的天官们就会再次来旁观琯考。
届时,我应该就能得救了。
不过很可惜,我大概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正当我绝望之际,一道红光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