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几个婢女口口声声诅咒发誓地说看清楚了一切,还有这位千意姑姑,既然是亲自去?拿凶器给我看,自然也看清楚了凶器是什?么样子。”
“臣女想?请陛下将她们全都分别隔开?,给她们笔墨让她们把她们看到的凶器原样画出来。”
“因为臣女真的很?好奇,凶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白榆的声音非常稳定,甚至是轻飘而放松的。
只是白榆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不?仅跪在旁边一直当听众的二皇子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七皇子微微张嘴都能塞进去?个鸡蛋。
就连皇后也是顷刻间?容颜惨白,有点像谢玉弓说的那个吊死鬼。
太子更?是转动扳指的手陡然一滑,指甲抠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
白榆这个时?候又?陡然加重了语气?,突然间?将矛头转向了面色惨白的皇后。
“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一同画上一画,好以解臣女之惑!”
事情到这一步,场中除了面色惨白的皇后,那四?个婢女已经慌得快昏死过去?了。
白榆料定皇后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凶器模样,如果有,她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逼迫栽赃她?
直接扯出启南军就能把事情从皇子们相互迫害,变成边关伺机谋逆。
到时?候就算谢玉弓能够洗得清白,救驾之功一样付诸流水,还会在皇帝心里埋下一根钉子,段氏一族的最后一个将军,怕也留不?下活不?成。
皇后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把她也兜进来,很?显然就是因为谢玉弓已经成功替换了凶器,甚至比白榆说出真相之前还要早。
既然如此,皇后跟她唱的就是空城计。
空城计的话……那几个婢女又?是事急从权蹦出来的,她们怎么可能看过真的凶器?
皇后就算是得到了一个真的凶器,也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一群婢女看。
但?凡撒谎就一定会有漏洞,白榆可是撒谎的行家?,皇后的这个谎言看似天衣无缝,白榆若是妄图自证,就会陷入谎言的旋涡当中难以自拔最终被淹没。
但?是白榆让他们自己来证明。
只看他们如何“无中生有”罢。
白榆陡然提高声音把皇后唬了一个哆嗦。
而后又?对皇帝道:“陛下,若是待会这些人画不?出真正凶器的模样,那么臣女是否能够理所应当地认为,是皇后看臣女不?顺眼,伙同婢女……甚至是勾连当朝储君给臣女做局,妄图置臣女于死地。”
白榆每说一个字,皇帝的面色便沉一分,皇后的面色便白一分。
“而且陛下,臣女一介蒲柳之身,浮萍之命,何须劳动皇后和太子殿下如此费尽心机地坑害?还要牵扯上什?么边关大将?”
“若是让那些风餐露宿,饮敌军鲜血聊以取暖,舍身捍卫家?国的将士们听说了,该是何种诛心滋味啊……”
皇上陡然转移视线,看向了面色变幻的皇后。
皇后上前一步,颤声道:“陛下!万万不?能听信此女的妖言,她出身微贱,诡计多端,怎能由得她……”
“住口!”安和帝的声音陡然一厉,低沉厚重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大殿之中。
竟然还吼出了那么一点低磁性感的感觉。
白榆的耳边像是有一股滋滋拉拉的电流转过一样,现在终于知道谢玉弓到底有哪里像安和帝了,他那一副犯规的嗓子原来是遗传。
安和帝雷霆一怒,皇后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面。
安和帝对着殿外吩咐道:“来人!搬几扇屏风,准备笔墨!”
皇后强撑着自己才没瘫坐在椅子上,求助一般看向谢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