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行卡放在床头,思索了片刻,她拿出纸,写了一张,撕碎,再写一张,再撕碎,如此反反复复无数遍之后,终于,留下了一张特文艺范儿的小纸条,压在银行卡下面。
叹息着揉了揉大象软软地皮毛,对着它自言自语。
“大象,为了不让你饿死,你得跟着我走了。”
离开似锦园,将钱傲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彻底将他屏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一时间,心里有些感慨,像某种熟悉的东西一点一滴流失掉一般。
不是难过,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沉重。
慢慢走出这奢华的别墅群落,坐上了出租车,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颜色拨了个电话。
她带着大象,不能住到学校,也不能回家里,而颜色自己在校外租了房子,看来只好和她挤一段日子了,而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到了颜色那一套一的小租住房,一敲门儿,她就穿了一件粉色kitty睡衣迎了上来,对着她左瞅瞅,右瞅瞅,一脸不怀好意地奸笑。
“小圆子,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老实交待,神马情况?”
摆了摆手,元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坐下来,喝了杯水,才神情复杂地简单交待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她俩之间,没有秘密。
况且,她现在非常需要倾诉,需要排解苦闷。
“我靠!小圆子,你丫的这天生就是女主的命啊,你瞅瞅你这遭遇,石破天惊,划过流星,飞来横虐,又飞来横宠……狗血满天飞啊!”
颜色说话嗓门儿大,一双眼睛瞪得溜溜圆儿,貌似已经完全从失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活蹦乱跳的,元素真心的羡慕她的洒脱。
话说了出去,像竹筒倒豆子,倒完了,心里就空了,便释然了许多。这颜色一直是她的无忧果,有她陪着,日子总会很舒畅。
指了指怀里的大象,她又说:“这小家伙,你偶尔帮我照顾着,我得常去陪着仲尧,他情绪不稳定,我怕不得空。”
啊!
仰面倒在床上,颜色用被子盖着脑袋,只露出一双爪子挥舞,大吼:“女侠,饶命!问君能有几多愁?最是懒人养只狗。”
不过须臾间,她又倏地坐起身来,郑重其事地点头,人如其名,一脸的颜色,讪讪笑着:
“行是行,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天晚上英雄救美那个帅哥的姓名,年龄,性别,呃,不,这个不要……主要是有没有车房?有多少存款?你姐妹儿我要重出江湖,铩羽而归……”
可怜徐丰一辈子唯一干过这一次出彩的事儿就被她给惦记上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之后,元素才回过神来,配合的“啊”了一声,一想到这姐妹儿那晚上的糗态,脑门儿上直滴汗,沉思了老半天甩出三个字。
“均不详。”
“……喵呜……老娘的桃花怎么开?怎么开?”颜色把大象提了起来,学了一声猫叫,和它大眼瞪小眼。
……
不管你的生活是什么色彩,日子总是一天一天过着,没几天,学校就放假了,大三的生活就这么一溜烟儿过去了。
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还是一天。
假期,元素把每一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医院,家,出租屋,去公司配合为Dream做宣传,为婚色做前期,偶尔拍些没有名气儿但能赚钱养家的广告,生活过得很充实。
颜色的逗趣,仲尧的笑脸,洛叔叔的沉睡,还有母亲的唠叨……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她应该好好珍惜的。
如果不是大象的存在,她真觉得那个男人,以及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完全就是一场梦,然后变幻成泡影。
彻底消失,慢慢地,越来越遥远。
除了夜深人静时,偶不能成眠之外,她的一切都很平静。
思绪也就淡然了,人世间的事莫不如此,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想了也白想,耗神费力,尽做无用功。
心一旦平静,便放下了包袱,时间也就过得飞快。
眨眼,闭眼,再眨眼,一个月过去了——
……
这是一个周三,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