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兰帝可当真吃惊不小,险些就失声喊叫出来。
却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自幼大姐因故流落在外,宫里全寻不着她丝毫消息。七姐本就被尊奉成未来魔尊培育,她本也习惯。不料大姐突然又回来,过去所有视她为魔尊的理所当然一夜之间都变成大姐的。
她自幼天资过人,岂能甘心?但她虽自傲,也明白人不可与神抗的道理,魔神像永远都是为魔宫大小姐而存在,这是不可逆变的既定。
她若想要争得自己改变一切,除非她成真正的神,又或是得足以相抗衡的其它真神相助。她努力许多年,终究不能成神,甚至连一丝半点的头绪都没有。
唯有借神力量了,天地间的真神本就屈指可数,她的目光放落到尘封在惩处之地的封印禁忌也就理所当然。兰傲虽然厉害,心思慎密,但若不是得到七姐帮助,怎可能如此轻易离得开堕落城?如此轻易在地魔门里进展大计?”
兰帝这才恍然大悟,无怪乎兰傲所做的一切在地魔门会如此顺利,诸多魔门大派要人竟能段时间内全都为他所用。也顿时明白,依稀所以突然托他去察探,为的根本就是借他消除依云的猜疑之心,表现他对此事的‘认真对待’。
不由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道“我以为,你会向着依云。”
就见她听着这话,脸色有些黯然,语气却淡淡然的。
“我只有超脱于事情之外。”
“害怕因此死亡?”
她摇头,否认道“不。是怕任何的搀合都会让自己沉溺于操纵命运的,那种如神般可掌握一切的感觉之中。”
兰帝不禁想起今世自己的过去,那对死亡的畏惧和对未来的迷茫。感同身受道“原来你心里如此迷茫。”
她便轻声应了。
“我不知道天地为何给予我这种能力。它可以救人无数,甚至……有时候忍不住会觉得,若我用的好。它能用以改变天地中许多既定的规则。
但……它也能杀死生灵,如果我愿意,甚至可用它覆灭天地生灵。自小我就很为它迷惑,甚至恐惧。那种,你甚至能知道某个人某刻必然会在某条必去之路,被一片落叶触碰的未来带来的感受,当真既痛苦又妙不可言。
你可以改变那种未来,只要愿意,一切都能随希望的发展目的,通过对许多既然的巧妙编制促成。小时对这能力了解还肤浅时,曾因看到一个熟识护卫的危难,事前提醒告诉了他。
他的命运因此改变,但他的存活,后来导致在宫里跟人决斗中,将我身旁侍女的意外伤死,当段日子我不在宫里,没来得及救她。
这之前,很早前我曾预知过她的命运,后来不再上心,她本可活的很平安。后来我渐渐懂得,改变一件事自然会影响到另一件事的发生,操纵一点便得看的一片,等若操纵一片。
善于恶的定义,在我心里早已模糊,再融在一起。我开始害怕,我没有非要达到的目的和野心,这能力对我而言,只能带来迷茫和恐惧。”
她自顾倾诉罢了这些,又拿眼望他,专注而温柔。久久,突然轻声道“我很希望,将来有一日你能告诉我,当如何面对这些,我拥有的这些,又是为何。”
兰帝便突然明白了,她为何会从开始就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前世的他不是人,而是真神之一。虽能力与她不同,可说是个凶神,但同样拥有那非人的逆天之力,她这些话倘若说与常人听,心地好的就会一味建议她当用于做善事,而不能明白善于恶的模糊;而心地坏的,则会设法利用她,试图以此谋取那本不可得权势荣华。
她只能去信任一个没有立场能理解她的人,而她认为,真神必然最合适不过。若在恢复记忆前,兰帝绝对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自个就够迷茫的。
如今,虽扔不敢道所感便是唯一至理,却也自觉有道与她听的资格和价值。
便自探手这段指着远处常人不可见的一颗林树上的鸟儿巢穴道“鸟儿饿了需吃虫,人若饿了会食肉。弱肉强食,这是自然中不曾改变的永恒定律,然用之于道德中,便是恶之最。
人被尊为万灵之首,在天玄门,有对于魔门拿柔弱强是之自然定理作道理有这种反驳说法,人所以为人,所以为万灵之尊,因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也是与野兽的根本区别,便是指玄门的诸多道德规范。
若没有这些,人何野兽何异?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相斥却偏又一直于天地间并存。其实野兽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