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见他不答,故作哀怨地道:“这‘三尸脑神丹’小生可是吞下了,教主大人若再赶小生走,那可是要小生的命。小生万不想受这尸虫啮脑之苦,还请教主大人看在小生爱慕教主已久的份上,大发慈悲留小生在身边,小生必定知恩图报,对教主大人死心塌地。”
东方不败瞧着他这副滑稽模样,不由失笑。
池清见他笑了,这才道:“既然高兴了那还不快歇下,平一指是说你这病要好生休养,教你这般折腾何时才能痊愈。”说罢,抱着他躺下,掖好被子正想起身去吩咐下人准备些补食,却教东方不败拉了住,不由纳闷道:“怎么?”
东方不败拉住了池清,却是凝视着他不语。
池清微一纳闷,随即会意,笑道:“一块睡罢。”说罢,褪鞋一同躺入被窝,将人揣入怀中。这两日守在他身边,未能好好睡上一觉,倒当真有些困了。
东方不败教池清搂在怀中,这才安下了心,再遏制不住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东方不败这番走火虽侥幸无事,却是受了内伤,想完全康复还得花上一段时日。卧病期间,池清每日甚是贤惠地在窗前端茶递水,伺喂饭食,却有一件事教东方不败颇为头疼,那便是‘沐浴’。平日里擦脸洗足由池清代劳也就罢了,可这沐浴之事……
所以当池清满脸噙笑地寻问他是否要一道沐浴时,东方不败委实有些发讪,本能地想要推拒,却听池清道:“东方,你身子尚虚,晕在浴池可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瞥了池清一眼,心道他再不济却也不至晕倒在浴池,可情人间一同沐浴不过是稀疏平常之事,他并非未经人事,本不该如此。可一想到是同这人一块沐浴,面上便止不住地发热,心中亦是有些坎坷,那人毕竟未曾见过他的伤口,会否不适?当即别过脸不去瞧他,想他知难而退。
池清见他不语,不依不饶地在他耳边道:“东方,你一人沐浴我定是不放心,可若我只在边上瞧着,你猜是谁更为窘迫?”
东方不败不由瞪了池清一眼,深知池清这是故意逗弄他,一时来了性子,暗道不过是沐个浴罢了,同黄花大闺女般有何羞涩的,便启唇回道:“随你。”
池清瞧着他这副别扭小媳妇模样,自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噙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罢,便掀开锦被将他抱了起来,只往浴池而去。
小舍除却风景秀丽,还有一处独特风景,那便是那道足矣容纳十余人的池子,池中无论秋冬皆是冒着袅袅热气,水清见底,周边百花环绕,不失为一道别样的风景。池清原先还不知有这一道温泉,倒是教东方不败给提醒了。
抱着东方不败到得温池,让他靠在一处平滑假山上,伸手便开始解他衣襟。
东方不败任由池清褪去自己身上衣衫,直待上身微凉,这才握住了那双往下游移的手,道:“不必了。”
池清手中一顿,深知东方不败心中留有疙瘩,凝视着东方不败,道:“东方,记得我说过甚么?”
明明两人说过的话不知几许,偏生轻易便可知晓对方指得是哪句,所谓默契,不过如此。东方不败凝视着池清半响,终是颔首答应了。避得过一日避不过两日,更何况这人都愿为自己服下‘三尸脑神丹’,自己又有何理由再去怀疑他。
池清见他答应,这才伸手褪去了那条褒裤,东方不败虽做好了准备,可身子仍是不禁僵了住。
池清瞥了伤口一眼,玉|茎两旁的事物早已除却,留下两道略白的疤痕,故作平常道:“如何弄的?”
东方不败默了会,开口道:“自宫。”
池清闻言不由一怔,他只当他是比武时不小心伤了那处,亦或儿时曾被卖入宫中,而后逃出了宫,怎料他竟是自宫所成。
东方不败暗道此时又有何事不能出口的,苦笑一声,道:“你可知《葵花宝典》?他第一章写着: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池清闻言又是一阵惊骇,一人究竟要对武学池清到何种程度才能下得了这手。脑中霍地想起他爹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得对自己下得了狠手,想爬多高,就得对自己有多狠。只会对别人狠的人,永远成不了气候。”
池清当时不过是一笑置之,如今闻得东方这话,这才理会了各种深意。他爹从一两手空空的穷秀才要攀爬到一国宰相这位置,究竟对自己下了多少狠手唯有他一人知道,可东方要坐上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对自己下了多狠的手,他却是知晓了,一时间竟再说不出话来。
东方不败许久未得道池清答应,心间难堪,正欲拉上褒裤却教池清握住了手。只听他在耳边轻声喟叹道:“东方,你如何下得了手……”
东方不败喉间蓦地涌起一股酸涩,这人总出生那刻便注定家世显赫,丞相之子,皇亲国戚,哪怕一无是处亦是能得到他人倾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可他不行,要想活命就得努力地往上爬,想得到的东西唯有自己倾尽全力去夺来。可悲的是,在他倾尽一切夺来之后,却发觉自己不想要了……
池清见东方不败不语,心中一阵心痛,抓起他的右手恨恨地咬了一口,道:“往后你再这般伤害自己,我定咬废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