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崔滢醒来的时候,窗外暖阳照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楚烆就这般抱着她一起缩在这张小榻上过了一夜。
男人身躯高大,怀中还多了一人,怎么看怎么憋屈,不过他倒是睡得安稳,眉心舒展,带着几分轻松。
崔滢伸出手,在他眉骨上描摹了下,指尖划过,落在他喉结上,而后便感觉到他喉结滚动了下,大手将她作乱的手指包裹住:“滢滢。”
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沉闷,握着她手指的掌心也有些滚烫,崔滢抽出手探向他的额头,好烫,像是火炉一样。
“怀微,你好烫。”
姑娘的手倒是带着些许凉意,贴在他额头上,驱散不少滚烫的温度。
“嗯,我们出宫。”
他躺在窗边,崔滢被他抱的紧实,窗外寒风倒是尽数落在他身上,许是因为这层缘故,他才发了热,不过没关系,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段时日,虽然有崔滢在身边,但是楚烆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脑中纷杂思绪,想到了母后,想到了在东夷国难熬的十年,更想到了,她。
他不敢再往下想,若是有一日,情蛊解开,她知晓他对她做的这一切,可会原谅他?
他们,当真还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吗?
崔滢坐起身,伸手捧住他的脸:“怀微,你病了。”
她歪了下头,语速极慢的说出这句话,楚烆却是将她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她,她竟是可以思考除他之外的事情。
昨日是,今日也是,情蛊对她,不起作用了吗?
正想着这些事,便听到外面传来成充的声音:“殿下,陛下病倒了。”
听到成充的话,楚烆眉头微皱了下,而后起身穿上鞋子,两人一同走出去,正殿处,成充站在那,见到两人,他俯身行礼,将昨夜两人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告诉楚烆。
昨夜启帝离开后,楚烆也一起离开,洗尘宴中身份最贵重的两人都走了,这宴席也就渐渐活络起来,淑妃还同薛静娴说了几句话,虽然没听清说的什么。
而后也不知是谁先提起了庄慧皇后,再然后便是赵家的事情,他们说,崔姑娘同那位赵家二小姐赵漾长得倒是十分相像。
尤其是那双眼,简直如出一辙,若不是知道崔姑娘的出身,只怕险些要误会了。
‘我只知道她的小字,叫敏敏,大名是什么,竟是想不起来了,事情太久远了啊。’
‘裴云卿嘛,这都记不住,可惜了,若是没有那桩事,这姑娘该是过得多好啊。’
“嘘,在宫中说这话,不要命了?”
成充一句一句的复述这句话,其实这些人说的也没错,若是赵裴两家没有覆灭,这位裴小姐,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享受万千宠爱的掌上明珠。
只可惜,造化弄人,早早去了。
至于启帝为何病倒,听柴总管说,昨夜下了雨,陛下着了冷风,回到紫宸殿便一病不起了,只不过今晨清醒的时候,倒是说,要让楚烆监国的事情。
朝中大小事宜,皆听太子安排。
这是柴总管复述的话,成充也原原本本告诉了楚烆。
“嗯,知道了,先回东宫吧,这几日就不出去。。。。。。”
“滢滢?”
楚烆话还未说完,只感觉到崔滢的手在缓缓收紧,而后便听她轻声呢喃了那个名字:“裴,云,卿?”
头,头好痛,为什么,这个名字好熟悉。
“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