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去?”龙延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声,转过头看着继续往外走着的男人。
“出恭。”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冷冷淡淡的两个字,留下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龙延烁嘴角一抽,瞧了一眼淡然的龙烈风,继续灌了一杯酒。
凉风习习,吹入了屋中,原本喝着酒温温热的身子似乎都一下子被吹的有些凉意,龙延烁打了个哆嗦。
唯一没回来,他的心里还是不上不下的难受着。
正当踌躇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龙延烁立刻回过头,一眼便看到了换上了新衣服的唯一,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
“三嫂。”龙延烁感觉她就这么突然间蹦入了他的视线里,似乎是堆积了许久的一种担忧,猛然间,悬挂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嘴中,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皇上,臣妾和弟妹换衣时,觉得趣味相投,所以多聊了几句,皇上不会怪罪吧?”白蓝迈着小碎步走到了龙烈风的身边,柔声说道,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哪会怪罪,朕也说了这只是家宴而已,不必拘礼,既然聊的来,那弟妹以后也可以常进宫来和蓝妃多聊聊天,也好解解闷。”龙烈风看向唯一,笑着摆了摆手,突然建议道。
“臣妾倒是希望,就是不知道弟妹有没有这个时间,如果耽误了弟妹的事那就是臣妾的过错了。”白蓝含娇细语的说道,还不忘用那双美目往她这里瞧来。
秋菊扶着唯一,走到了刚才的座位上,刚坐下来,唯一便听到了龙烈风的话,心中咯噔了一下,感觉被扯了一下似的,虽不疼,却有些不适,她微微颔首,软软的声音有些无力感,“妾身遵旨。”
软软的声音就像棉花似的,听的都浑身放松了下来,有种享受的感觉。
“三哥对三嫂可是宠爱到了一定的境界,到时候要让她把三嫂让给蓝妃娘娘,对于这个爱妻心切的男人来说,那可得比登天还难了!哈哈……”龙延烁突然出声,打断了一脸笑意,还准备说什么的白蓝,顿时,白蓝脸上的笑意僵住,看着他的目光也忧郁了几分,动了动的唇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像是被一双手硬生生的掐在了喉咙处,既难受又痛苦,桌下的双手死死的扣在了一起,白蓝知道,龙延烁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给她听。
“哈哈哈,三弟的确是个痴情种啊,以前倒是真没发现,不过现在,朕可是十分相信。”龙烈风也跟着笑了起来,端起酒杯,瞥了一眼身旁的白蓝,似笑非笑勾起唇,仰头喝下。
“爱妃,你说是不是?”放下了酒杯,龙烈风突然看着尴尬的白蓝,手臂,突然搂住了她的肩头,轻轻一挑眉,紧盯着她惊慌的脸颊。
“皇…皇上……”白蓝慌的瞪大了双眼,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将这个问题抛到自己身上,心上就像被他这么冠冕堂皇的打上了一拳,她握着的手更加紧了一些。
“嗯?难道…爱妃不是这么认为?”龙烈风的嗓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每吐出一口气便伴随着淡淡的香味。
那双如鹰眸般的黑色双瞳,盯着脸色苍白的白蓝,捏着她肩头的那只大掌,突然收紧,只有白蓝知道,那里的痛,就像被捏碎了骨头似的,疼的她冷汗都冒了出来。
“臣妾……当然也是…这么认为。”她死死的握着双手,忍着疼痛,说出这么一句断断续续,不太自然的话来。
龙烈风放过了她,松开手的那瞬间,白蓝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她低着头,通红的双眼中满是仇恨,而这仇恨,似乎在无形中,都加在了对面那个备受保护,集关爱于一身的娇小人儿身上。
如果不是她,也许殇彦还会看她一眼。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当得不到爱的时候,她会将所有的错都归纳在无辜的人身上,却不会思考自身的问题。
可是唯一不同,如果换成是她,她绝对不会责怪任何人。
这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也是白蓝和唯一之间最大的不同点。
而这边,龙延烁却悄悄的在桌下点了点她的手指,他不可能跟她说悄悄话,问她有没有事,不管声音多少,对于练过武的龙烈风来说,那都是无济于事。
但是,用眼神她也看不见,所以也用这样的方法,问她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这轻轻的三点,他希望她能懂。
唯一感觉到了温热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滑过,落了三下,她下意识的朝着龙延烁的方向看去,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似乎能感觉到他关心的目光,心下一暖,她抿了抿唇,点了一下头,嘴边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表示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