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廉亲王冷淡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杀意,眼神锐利若冰,这可当真不像是那个冷淡得旁观一切的赵留芳。
婠婠觉得很是稀奇,“哦?难道要通缉你?”
明月脸色大变,她都和姥姥说了如今她嫁为人妇,且身怀六甲,可姥姥就好像顽石,无论如何都忠于独孤一方,更妄想她嫁给独孤鸣那废人,她真搞不懂,姥姥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双大手环过她腰际,熟悉的气息让婠婠顺从地贴近,她抬头望着阿步,阿步轻摇头,她了然,于是不再追问。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默契至极。
不远处的陈琅蹲在地上,小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看这看那,最后视线定格在婠婠身上,平时可见不着这么美的人儿,今日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定要大饱眼福,日后再回味。
感觉到陈琅的目光,婠婠偏首轻笑,目光戏谑地扫过陈琅,陈琅小脸现出红晕,婠婠看他可爱的模样,于是收敛眼神不再调戏他,绝对不是因为阿步突然箍紧的力道,她才不怕他吃醋呢,不过呢,她对陈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看向陈琅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审视,一丝的深究。
明月是有身子的人,却只能夜宿破庙,廉亲王自然心疼无比,可又能如何,他们现在可都是榜上的通缉犯。
“对了,都没有给各位介绍一下。”婠婠后知后觉,笑容狡诈,明月和聂风是官配,如今却。。。。。
众人不知她为何笑得恶劣,但觉脊背生寒。
明月冷冷扫过聂风,“聂公子。”聂风之名,如雷贯耳,明月岂能不知,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因与婠婠有旧,明月才没将怒火迁到聂风身上,事实上,在不知道聂风是婠婠旧识的时候,明月对雄霸的走狗聂风的观感说不上是好的。
聂风一向地温和,他微微一笑,有礼道,“明姑娘。”
噗。婠婠捂嘴笑。
怎么办,她亢奋了!
廉亲王平静地插话,“明月是我妻子,聂公子慎言。”
聂风迥然,明月看起来年纪尚小,且未曾作妇人打扮,虽和赵公子行为亲密,但他以为两人是一对情侣,没想到是夫妻,他从善如流地改口,“赵夫人。”
不得了了。婠婠埋首在阿步怀中,手握成拳不住捶打他的肩膀,闷笑,她止不住想吐槽,有木有搞错啊,这一幕真的很喜感啊。
众人不知婠婠为何如此怪异,只当她一时抽风。
不过是搞错称呼,有什么好笑的。
婠婠怜悯地偷看聂风,聂风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喊赵夫人的那位是你倾城之恋的对象啊,想想就觉得命运无常,谁也不知道在下一秒,命运何时拐了个弯,自此物是人非。
之后,小聂同志被众人一致推选为代表,出去购买食物,要照顾孕妇嘛,其他人吃什么都可以,孕妇不可以随便,而且聂风轻功好,也不在通缉榜上,自是当仁不让了。
风,别人认不出你,我绝对不会认不出,你的样子,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
断浪的话语消散在风中,聂风回来的时候,仍是心不在焉,看到断浪于他而言是冲击,让他想起被背叛那一刻的痛彻心扉,不过,看到断浪过得比在天下会的时候好许多,聂风又觉得,断浪的做法是对的,他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虽然那木不一定牢靠。
只是,两个人打小深厚的友谊顷刻间变得虚假陌生,聂风面对断浪,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好。
终究,是回不去了。
“你碰见断浪了?”明月嗓音提高,“断浪是独孤老贼收的义子,手段狠辣。。。。”
聂风打断明月,“断浪不会出卖我的。”
聂风始终相信着这一点,断浪纵然为名利不断攀爬,但对他,一直不离不弃,想到这个,颇觉讽刺,终究还是离开了,可至少,断浪陪伴了他这么多年。
明月眉头微皱,语气也不怎么好,“你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变?像断浪那种人,说不定就指着抓到我们向独孤老贼邀功呢。”
聂风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居然也不确定起来,难道他心中,对断浪也不是那么相信吗?
廉亲王安抚着明月。
阿步突然道,“我相信聂风。”
聂风楞住,望向阿步,他知道步惊云伤到了脑子失忆了,一开始很是震惊,没想到。。。。
婠婠没发言,其实她更倾向于直接杀了独孤一方抢了无双剑就走,还用怕被发现吗?
“娘。。。”
一声呓语吸引了婠婠注意,她看过去,却见陈琅小猫似地蜷缩成一团,眉头微蹙,似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她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啊,她将陈琅脸上散落的刘海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