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面带满足与自豪地对黄敕诚恳道歉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小雨前两天跟我说过这事。不过我考虑了两天,刚刚还是跟他说,既然是他的好朋友,那就马虎不得。
我让他把人请过来,我亲自给量下尺寸,也询问清楚客人的需求喜好。他可能是还没跟你说这个事,耽误了贵客的时间,还让你亲自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黄敕听对方三言两语之间,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极力维护自己的儿子,心里觉得有些感动,又有些自责。
自己信口胡诌,却骗得老人家连连道歉,实在是受之有愧,不过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也不好开口解释。
于是黄敕说道:“老伯客气了,这等小事,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也是因为两天没见小雨了,今晚正好顺路在附近买点东西,所以就过来看看,他要是在,约他明天一起喝茶。”
赵老伯觉得这个年轻人说话礼貌客气,看样子儿子是交了个不错的朋友,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他起身找到条木质高凳,端到黄敕面前,道:“贵客上门,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样,你既然来了,我就先给你量量尺寸,天把两天就能给你把鞋子做出来。”
见黄敕有些犹豫,又道:“你放心,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对于你们年轻人的时尚潮流还是知道些的。
我听说最近年轻人都流行穿一款古代的鞋子,鞋舌处有双翅膀,鞋面两侧还有对勾,鞋底上有滑轮,一滑鞋帮就能闪光的,是不是?你放心,这鞋老汉我也能做的。”
说着就伸手将黄敕拉到高凳上坐了下来。
黄敕想了半天也没想象出老人说的鞋子到底长什么样,刚想起身推脱,又看对方一说到做鞋就更加高兴激动,拒绝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于是只能附和道:“行行行,那麻烦老伯了。”
不过心里开始暗自计较,这买鞋的钱,不论多少,得从赵小雨第一笔委托的抽成里扣掉,到时候把鞋子也一并给他,让他自己去找人买去。
赵老伯将一块长方形垫子放到黄敕面前,让黄敕也不用脱鞋,直接站上去就行,垫子涌出些莹白的光线,将黄敕自脚踝以下的整双脚都包裹其中,过了五六秒,莹白光潮又消散于空气之中。
黄敕看赵老伯已经量完了尺码,忙从高凳上起身,道:“老伯,你看是多少钱,我先把钱付了,等鞋子昨晚,你让小雨给我送过来就行。我住在象街北端的富盛茶楼二楼,叫黄敕,是个律师,你跟小雨一说他就知道了。”
见老人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黄敕又到:“没事老伯,你开门做生意,该多少就是多少,你要是不收钱或收得少了,我可不能答应。”
赵老伯纠结了一阵,才红着老脸道:“我刚才一高兴,忘记跟你说了,这双鞋我以前也没做过,还得去买份图纸,所以这价格,可能有点高,得要一千二……”
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黄敕也觉得这价格有些离谱,寻常买双鞋不过一两百,一千二的鞋,他可没穿过,他从李记购买正版的十二路弹腿,也不过是一千二。
不过他看出老人想给自己做双好鞋子纯粹是一番好意,不是想挣钱所以套路自己。
为了不让对方为难,黄敕故作轻松地道:“没事没事,一分钱一分货嘛,您的手艺,值这个价。”说完就询问了对方的身份码,将钱转了过去。
同时心中暗道,赵小雨啊赵小雨,你要是不找个收费高些的委托,这第一单生意,你可拿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