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不由嘘了一口气,然后对珍娜道,“在前面的枫树林放下我们。”
“干嘛?”波姬丝问道,我望着她,“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
“那怎么办?”波姬丝急了。我笑了笑,“所以我才叫珍娜放下我们。华莱尔,等我们下了车,你马上往南开出一百里,那里有个小镇,你向总部请求,就说有五十多个恐怖分子集结在伊斯特梅尔,正准备谋杀前去参观的德国总理施劳德。”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要德国人动手?”华莱尔道。
“没错。”
“他们是些什么人?”
“法国人,分三批下飞机的。”
“明白。”
有华莱尔这样的搭挡,我感到很放心。因为他一点即明,不用画人画出肠。
当然,主要还是科技发达,华莱尔只要跟总部一说,“法国人,分三批下飞机的。”当然是用密码说的。总部一个信息传达给伊斯特梅恩的特工小组,他们只需打开电脑一查,马上就可以确定是谁了。他们的电脑跟各地的机场都有直接的联络专线。根本不用我一个个去跟华莱尔描述,华莱尔又向总部描述,总部再向那里的特工小组描述。这不但费时,也是等于向全世界宣布:他们在伊斯特梅恩发现了恐怖分子。
人家还等着你来杀?
下了车,进了枫树林,秋息阵阵扑入怀里,我感到无比的舒适,心下不由诗了起来。
“亲爱的,我主人要给你写诗啦。”我的灵魂真会讨好波姬丝,我的诗句还没有出来,它已经向波姬丝告密。
“真的,我念给你听。”我的灵魂贴着波姬丝的红唇道,然后念了起来——
《亲爱的,你就是我那朵睡莲》
有如枕着波光你轻轻的鼾息幽兰一样吐香。
洁白的梦呓就像藕丝编一张细腻的网将我的心紧紧网住。
比灵魂的眼睛更亮你的花瓣总是在黑夜闪烁我遥望的星辰。
多想像一只蜻蜓轻轻地立在你的中央不惊醒你的一丝睡意而让黎明爱意绵绵。
“怎么样?”我的灵魂问。
“不好,你的主人真坏,看着人家睡觉,就胡思乱想。”波姬丝的灵魂故意说,
其实心时甜丝丝的,仿佛灌了蜜糖一样。
我一挽起她的手,她的身子就软绵绵地靠在我的身上,热烘烘地燃烧着我。我贴着她的耳根悄声说,“在这里做爱肯定很美。”
我以为她会脸红,可她非但没脸红,反而更兴奋,目光火辣辣地望了我一下,才咬着我的耳朵道,“是很美啊,到时就怕你累得不行,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啊,我的波姬丝啊,爱我都爱到一种盲目了,我说什么,她都不但支持,还要进一步发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七章 灵魂的蝴蝶
晚了一个小时,华莱尔回来了。而且是换了一辆完全加拿大化的商务旅行车。对这样灵活变通的拍挡,我真是没话可说。美国佬也真是对我的心理了如指掌。因为我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踢一脚动一动、不踢不动的没有大脑的人。
换车看似是小事,实则是大事。试想想,车是偷来的,虽然曾经起了偷梁换柱的作用。但只是曾经。只能用一时,而不能常用。当我的对手发现我们弃了原来的车,自然就会想到我们会去偷车。如果那小城只丢了一辆三凌日吉,电脑上一查,我们还往哪里跑?
看是辆新车,我便知道这是华莱尔晚回一个小时的原因。买车的必要手续,自然会花去时候嘛。
上了车,感觉舒服多了。车内宽敞,泰森坐在后排也不用屈居了。
泰森不能开车,他太美国化了。珍娜也够累了。华莱尔的大脑需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波姬丝让人一看就是耶鲁大学出来的博士,肯定不成。这么一筛选,罗伯纳就成了最佳人选。全世界搞技术的人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模式倒出来的,说他是加拿大的工程师,别人半点也不会怀疑。对了,罗伯纳是戴了眼镜的,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闪转了几下,多少有点不情愿。在他看来,他假假的也是个电脑专家,不是一个体力劳动者。
但在华莱尔看似温和,实则严厉的目光之下,他连嘟哝一声都不敢,乖乖开起车来。
说实话,要不是我感觉到我们现在是处于安全的状态,他罗伯纳想主动请缨,我都会叫他睡觉去。我情愿用泰森,哪怕冒险一点。但万一遇到什么突然事件,泰森肯定会像在球场上一样,在人堆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个美妙的扣蓝。
我突然决定往西走,并非是我突然的心血来潮。而是我的灵魂。这个坏家伙,一进入加拿大,我还没去想红红的枫叶,翩翩的蝴蝶,它倒先想到了。昨晚出去活动的时候,它就跑到枫树林去飘啊转的。尽管只是中秋,加拿大的枫树还没有经霜打,枫叶并没有达到猩红、血红、鲜红、火红的地步,却也开始淡淡的红了。这淡淡的红,秋息是那样的清新,那样的爽朗。我的灵魂就禁不住爽一把再说。爽了枫叶,这家伙居然又跑到人家蝴蝶的集居地,撩撩这只花蝶的触须,掀掀那只黄蝶的眼帘,硬弄得人家半夜醒来,与它翩跹一番,方心满意足。好在蝴蝶不会说话,也没钱请律师团,否则肯定要将我告上动物法庭,告我性骚扰了。
这都怪我。
或许也不能怪。热爱蝴蝶是人的天性。不管是谁,都会爱。不信你去问一个杀人犯,问他小时最爱的昆虫是什么,他绝对想都不会多想,就会说:蝴蝶。
就是说,因为我的所爱,我的灵魂,早就蝴蝶翩翩了。这下,到了北美蝴蝶的故乡,它岂能放过?
我说过,我的灵魂最讨厌抽象的东西,它有什么话,都是通过形象来启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