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时,赫连炎突然顿住,双眸失神的望着那棵木兰花,眼底掠过一丝如水温柔,“茯苓粥可还有了?”
“有,有,奴才早上让人熬的多呢。”贵祥连忙道。
“给她送去。”赫连炎低低的说了一声,赶紧的收回视线,双眸之中又恢复如常的凉薄。
“她?”贵祥一愣,就听前面的赫连炎边走边补了一句,“看着她吃。”
“额——”贵祥面露苦色,看着他的背影,只叹了一声,“是,奴才遵命。”
——
从宫中出来,赫连筠直接奔向那片竹林,他和李青歌有约,每日在此教授她剑法的,今天,因林贵妃找他,所以,他怕迟到,早早起来进了宫中,希望能尽快将事情处理好。
可到底还是迟了些,此刻,太阳老大,阳光照在身上,透着热烘烘的感觉,有些灼人。
赫连筠紧赶慢赶,到了竹林之时,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
耳边,竹叶沙沙作响,一如他躁动不安的心。
是她已经来了,等不到他又走了吗?
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来
正想着,山脚下,一辆马车正急速奔来,赫连筠心中一喜,脸上自然而然的流出一抹笑来。
还是来了,尽管迟了许多。
他安静的靠着竹竿,耐心等着那辆马车靠近。
然而,车子临近时,下来的却是春花与秋月,并不见李青歌身影。
当即,赫连筠眯起了眼睛,心底涌过失望。
她是自己不想来,所以才差了这两个人来通知自己吗?
她终究还是排斥自己,哪怕他那样恳求她,请她给他三年时间,承诺并不会动她,亦没有让她动心吗?
“主子。”秋月疾步走到赫连筠跟前,单膝跪下,恭敬道,“李姑娘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她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来不了?有事?”赫连筠唇角勾起冷笑,是不想见他才这样说的吧。
看着赫连筠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落寞,秋月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当即又开口道,“是,早上,宫里突然来人,说是贵妃娘娘招李姑娘入宫——”
“什么?”赫连筠一惊,当即站直了身子,“你说是宫里的贵妃娘娘?”
秋月连忙道,“正是。”
赫连筠眼底掠过一丝阴沉,没再耽搁,整个人飞身而出,宛若惊鸿从天掠过,秋月想再说话时,已经找不见人了,不由,失望透顶。
“秋月。”春花跪在她身侧,瞅着秋月痴痴望着空中的样子,不由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主子心里只想着那小丫头,你呀,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秋月眸色冰凉如霜,狠狠朝她瞪来,吓的春花连忙瘪瘪嘴哄着,“嘻嘻,我那也是为你好呢,你要是想男人的话,要不我把冰焰哥哥让给你,真的,我说的是老实话,主子若是知道你对他有那种心思的话,只怕皮不扒了你的。”
“够了。”秋月冷声喝斥,“春花,你若再说,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春花连忙用手捂住嘴,一面头摇的像拨浪鼓,表示不敢了。
秋月这才作罢,目光又不由朝赫连筠飞身而去的方向望去,脑子里却想着,贵妃娘娘找李青歌是福是祸?
——
李青歌此刻正坐在四人抬的小轿里,心里亦平静不下来。
一大早,她才吃过早饭,想着早早去竹林,将这些日子从赫连筠那学的剑法,先自己练练,然后,等他来了,可以让他指教指教。
却不想,才换了衣裳,坐在门口,等着春花去套车时,府里的管家竟然气喘吁吁的跑了来,惊慌失措的告诉她,宫里来人了。
他身后也就跟着那所谓的宫里人,两个宫女模样的人,很年轻,说话的气度浑身的气质,不像寻常人家的丫鬟奴婢,要大气从容许多。
那两个宫女自称是玉芙殿的人,是林贵妃的贴身婢女,奉贵妃之命,请她入宫。
不得不说,李青歌当时听了这话,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想不到自己与林贵妃还能有这渊源。
但是,很快,她也就明白了,这林贵妃乃赫连筠的亲生母亲,自己与赫连筠之间的事只怕早已传入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