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工人走后才几个小时的功夫,王茵再次打量房间内时,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是以前那个空挡漆黑的房间,王茵看着四周的场景发愣。
这阵子王彧尧并未打电话过问她的生活,却一直在暗中打探她的情况,那晚她故意激怒王彧尧,他恼羞成怒,更是扬言不再管她,现今回想起来,她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他的一句气话而已。
他对自己的关爱,一直都在。只是她自己不满足于他们之间的状态。
她渴望这个男人,渴望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不仅仅是限于兄妹之情,更希望他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感情,甚至也能回馈她同等的感情。但当自己所有的秘密被公之于众时,他已经给了她死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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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彧尧回得早,阿婆准备好晚餐,王彧尧沉着脸,独自坐在餐桌旁饮食,又想起了王茵坐在旁边时,自己为她夹菜的场景。
阿婆见此情景哀怨叹气,自从王茵离开后,王彧尧归家从未有过好脸色。
王彧尧闷声闷气地用完晚餐。沐浴后,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电话机旁,等着王茵的电话。今天是王茵开学,王彧尧本想自己亲自去送她,但心里有一大段话,又不知道该同她从何说起,再加上两人大吵架,他更不知该如何哄她。只得委屈辉佬听了好几遍,更不准他落下一个字。
大约坐了半个多钟头,王彧尧这边的电话突然想起,他当即觉浑身一震,立刻拿起电话:“喂。”
他在电话那头等了良久,总算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彧尧。”王茵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王彧尧面露欣喜,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掌中的电话,沉声道:“小茵。”
天知道他心情有多么激动。
王茵在那头低声应答,听着听筒里传来他沉重的声音,仿佛王彧尧就近在耳边。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厅内寂静得可怕,只听到电话中传来一阵绵长的呼吸声。
王彧尧喉间干涩,主动开口问:“都安装好了没有?”
“在那里住可住得习惯?”
他一连问了两句,心中更关心她现今的状况,他想问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王茵握紧电话点点头:“嗯。”
又隔了一会儿,王彧尧勉强笑道:“那就好,现今时间不早了,你要早点睡觉。”
他收回笑容,脸色阴郁,正想挂断那挂,哪知道王茵在那头出声喊道:“彧尧……”只是停顿了几秒,她低着头,小声嗫嚅:“谢谢你。”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眷恋,除了这一句,她不知自己还能对他说些什么,甚至有些后悔那晚的冲动言行。
他们两人还是第一次相隔那么远。更是第一次说着这样生疏客套的话语。
许是王茵的这番话令他胸腔一震,王彧尧没立即回话,他眸光幽深,半晌过后,才笑着回道:“傻女!你跑去读书我怎么会不管你,在那边好好顾自己。有任何事情打电话给我。”
两人之间的矛盾终于在这一次再次化解,其实他很想她,这些日子他都在等她的电话,等到今日才终于接到。只是不知为何,在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言语突然哽在喉间,不得发声。只能冲着她强颜欢笑,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他们两人都没在提及那晚的事情,挂断电话后的王彧尧仰头靠着沙发闭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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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茵入学已有一个礼拜,这阵子只是同匡北明偶尔通电话,更无其他往来,匡北明最近被案件缠得离不开身,蒋永健的案子一下来,又被转交至重案组。上次王彧尧透露给他的消息,于他而言并无半点帮助,倒是帮了重案组一个大忙,只有他知道,王彧尧并不想将详细内容全盘托出。
王茵认识的鬼佬同学太有趣,不是学习粤语,就是向王茵问及古典文学,她每天和同学交流研究计划,或是听几场讲座,一天下来到也充实了不少,只是研究经费不知几时才能发,不过自从辉佬来过以后,她现今根本不用为经济发愁。
匡北明与王茵在中环太古广场逛完街,两人一同去餐厅用餐。席间匡北明突然发问:“阿茵,你知不知王先生究竟所做事?”
王茵吃一口鱼子酱,笑了笑:“你想打听他什么事?”只是愣了几秒,她紧接道:“不就是开饭店喽,生意转好就开始经营公司。”
“你们有无纠纷?”
匡北明苦笑摇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愿意讲,也无事。”
王茵见匡北明一脸不可置信,心中已明,低头抿嘴轻笑:“北明,我知他以前是古惑仔,毕竟他曾经跟住我生父做事,你知道倪康曾经是怎样的人,谁会信他底子干净,但是自从我们离开香港去温哥华之后,他已然同过去大不一样,刚回港我同他在一起吃过很多苦,店里生意太好遭同行妒忌被砸,我的眼睛就因此出事。”
她继续说:“后来有人来打架,他再次负伤住院,那段日子是我们最难熬的时候,但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我这样同你讲,我不是想为他解释,我只是不信他会做违法事,他要是早靠捞偏门过活,或者走其他捷径,完全可以去找倪正良,因为倪正良的老婆曾主动找过我,若是他肯开口,那样我们的日子更不会这样困难,他答应过我的,要靠自己的双手重新来过。所以我信他。”
匡北明低头笑了笑,不再言语,既然王茵对王彧尧的为人深信不疑,他也不必多讲,况且多说无用。
到两人用过晚餐,看完一场电影已经是九点多,匡北明开车送王茵回到住处。
“阿茵,可考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