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汉把手机放在自家的餐桌上,双手都重新绑上了绷带,先前受的伤,其实应该没有那么重的,只不过他自已不注意,非得跑去和鲁清吃那鸿门宴,把打的绷带扯开,后面又在车上对王衿伶毛手毛脚,好像好像哪里又出了问题,扭痛感加重,就重新上医院又看了一趟。
秦家的那个私人医生告诉他,如果不想年纪轻轻就残废,这段时间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绝对要安心静养。
可,一只手不能用顶多是生活上有些不便,两只手不能用,那怎么活啊?
所以陈庭汉这几天都很发愁,他的消息很灵通,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望海各方都有所动作,特别是王家那些人,蹦跶得特别欢,偏偏他人是半废了,别说亲自去搞事,连怎么给人发信息都是个问题,给别人,能打电话就打电话,尽量减少用手。
然而他不可避免地要和某人交流,偏偏只有这时候,他不想和王衿伶直接对话。
难得的休息日,他就坐在餐桌上,用手肘去蹭屏幕上的语音输入按钮,但这年头,语音输入的准确性也是一坨屎,输入进去的内容牛头不对马嘴,气得陈庭汉牙痒痒。
就在他蛄蛹着要继续跟语音输入较劲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显示来电人是:王衿伶,没错,陈庭汉早把那该死的备注给改掉了。
陈庭汉一下弹了起来,却发现刚刚用手肘蹭手机的时候,不慎蹭到了接听键,那边似乎有些惊讶,半晌过后,王衿伶玩味的声音才悠悠传来:“接得很快嘛。”
陈庭汉脸皮跳了跳,语气冷漠地道:“有事?”
王衿伶轻笑一声,并不戳穿他的窘迫,随后说道:“你要的人,我已经搞回来了。”
陈庭汉的回答相当保守,稳稳当当:“先把他交出来。”
“不可能。”王衿伶干脆地说道:“我会给你发段视频,确保他在手里。”
“视频不够,”要人的要求,不过是一种漫天要价的交涉手段,陈庭汉不再提,却也不依不饶:“我怎么知道你的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人在你手里,当然你说什么是什么了。”
“我说过了,杀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那我不管。”陈庭汉胡搅蛮缠道:“跟你打交道,谁知道你脑子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呢?我就要当面确认他的死活。”
“不可能。”王衿伶的态度依然坚决。
陈庭汉笑了一下,忽然扯到了另外的话题上:“其实说起来,我这几天和你一样都做了梦,梦到有关于你父亲王凯的事情,你说多奇怪,我明明没见过他,梦境却能精确地描绘出他的样子。
在梦里,我梦到他和一个女人坐在一块,如胶似漆,而且我很确定,那女人不是你的生母。”
那边一下沉默了下来,王衿伶在分辨陈庭汉话里的真假,可惜,他的说法太过狡猾,可以说是什么也没透露,但就是这么两三句话,恰好搔在她的痒处。
几个呼吸之间,她冷冷地说道:“那你最好准备的是准确的消息,我们当面交易。”
陈庭汉沉默以待,在那边失去耐性,要挂断电话之前,他才慢慢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
王衿伶冷冷打断道:“不管你信不信,崔力学的死都与我无关,那不是我安排的。”
陈庭汉身体放松下来,双腿盘坐,闭上眼睛,说道:“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