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严真忽然觉得自己对沈孟川有点儿过分。他也没做错什么,即使做错了也道过歉了,自己这样反倒显得有点儿小气。
她叹一口气,随即被某人自后拦腰抱住:“怎么了?”
温暖的怀抱,她不由地靠近:“没事。”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早点儿休息。”
她嗯了一声,可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去:“淮越,刚刚在医院我们那样对沈孟川,是不是不好?”
顾淮越睁开眼睛,看着她在黑夜里尤为明亮的眼睛,笑了笑:“没事儿,我们针锋相对习惯了,在他看来,我的讽刺比同情听得更顺耳。”
严真闷闷地笑了笑,抵着他的胸膛,感受他起伏和缓的心跳声:“我有件事儿没告诉你。”
“什么事?”他撩拨着她的长发,低声问。
“其实我和沈孟川,小时候就认识了。”
“哦?”顾淮越微挑眉头,抱住她的手用了用力,“老实交代。”
严真瞪他一眼:“也不算是认识,就是见过面,不过那一次他把我欺负地够呛,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后来还是在草原上又见了一面,她是真不记得他了,直到后来他带着沈孟娇和蒋怡一起出现在师部,她才想起了他。
那时候她是真讨厌他了,新仇加旧恨。可是现在一回想,却什么感觉都没了。也许时间真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吧。这么想着,她回过神来,抬头,看见顾参谋长正出神地盯着她看。
严真不禁问:“怎么了?”
“没事。”他说着,把她的脑袋扣进了怀里,“幸好。”
幸好,幸好什么?这人说话怎么说半句?
严真郁闷,问:“幸好什么?”
头顶上的人似是睡着了,半晌,在她也放弃得到答案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句:“幸好咱两结婚了。”那沈猴子没戏了!
严真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人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她推了他一把,想转过身,半道被拦截了。
“别闹。”他说,“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演习还没完,这几天我得跟在路副司令身边观摩演习。所以,假期被取消了……”他说得有些迟疑。
“我知道。”严真闷闷地回了一句,他最让她讨厌的一点就是总是能保持冷静地提醒她是时候说再见了。
顾淮越也知道,所以只能抱住她,低声说:“对不起……”
以前他的牵挂很少,总是可是轻装上阵。可是现在他却为他的□乏术感到歉疚,他不能再来去自如了,因为有了牵绊,甜蜜的牵绊。说到底也就是多了一个人而已。
严真就感觉心被揪了一下,隐隐有点儿疼。她拽紧了他的衣服,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敢看他。因为只要她一抬头,他就能看清她眼睛里的湿润。
“以后不许说这三个字。我讨厌他们。”
他闷笑了声,说:“不说了”
其实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安静地待着就挺好。与其抱怨属于他们的时间太少,还不如尽情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
…………
演习进入第二阶段,顾淮越跟着路副司令忙了起来,而小朋友跟严真的假期也快结束了,不得不返回C市了。
李琬亲自来接的机,看着小朋友皱着的小脸直心疼。
“这叫什么,趁兴而去,败兴而归。”
严真跟着笑了笑,心里也难免有点儿失落。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李教授的电话,说是严真托她找的资料已经找齐了,问她什么时候过去取走。严真这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被宋馥珍打击的一时兴起想要攻读研究生的事儿,当下谢过,约好日子登门拜访。
挂了电话,李琬也把小朋友给哄好了,严真听见她叹一口气:“这你也忙,他也忙,什么时候这肚子里能有消息?”
听她说的这么直白,严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