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之怒,血流漂橹。
“我的脸、我的脸!我杀了——”夏桀脸部扭曲狰狞的张嘴咆哮。
嗖!
一截瓶口猛然钻入他的嘴里,穿透喉咙、凿碎颈骨,在即将透体而出时恰好停止。
力道之强,入体之微,甚至将喷涌而出的血液都尽数压回。
陆泽指尖不经意绽放的死亡之花,宛若艺术。
夏桀猛地昂头,眼神颓然溃散。
剩下的话随着流逝的生命,彻底长眠。
陆泽轻轻碾动着手指,连看都没看那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现场冷到死寂的气氛里,陆泽淡然看向李虎,“这是个体面人。你处理一下,选个漂亮的骨灰盒,回头送给几位客人。”
李虎没有说话,他们荒原战士一个个都是杰出的行动派,放下手中十多支洋酒,大步走去,随手抓出一道桌布猛地兜住夏桀的脸,然后一把提起大步流星的离开。
从夏桀暴起发难,到陆泽云淡风轻的接招,再到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反手贯杀。
一连串画面加起来也不过短短十几秒。
当然,并不包括荒原战士李虎的后续一条龙殡仪服务。
再看场中,阮杰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被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
哪怕在燕都,在这片庞大土地的心脏,他也没遇到如此做派的家伙。
那名从始至终都眼神平和清明的少年,此刻站在那里,宛如一名浸淫地下世界数十年的黑道巨擘。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份深沉如海的气势早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他所展现出的平淡,是沉淀到骨髓里的冷静。
阮杰闭上眼睛,事到如今,所有的话都晚了。
既然对方可以不在乎后果的尽情发泄,那就注定了要承受不计后果的报复。
夏桀死了,自然有上官战王和万子越出手。
和夏桀相比,曲志远好在还活着。
那就先把活着的人带走吧。
阮杰看向柴帆,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感情,“柴少,麻烦你知会一下尚南战协、炎黄战盟、尚南军方……”
每说出一个势力,酒吧里看热闹的人就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一分,因为只要还活在这个年代,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就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些植根于整个社会架构的参天巨头们。
“从现在开始,把这条街给我围死,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
柴帆,那名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微胖青年,似乎心性休养的还不够,笑容虽然还在,但是真诚却消失,让这笑容显得虚假而僵硬,他默默抬起了手环,然后有些意兴阑珊的撇撇嘴。
而后,阮杰看向陆泽,目光深处带着一丝怜悯,平静说道:“现在,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当这位来自京畿的高级纨绔平静下来,身上的跋扈与居高临下的威势,不减反增。
越是平静,就越显现出事态的可怕。
只是,如他意向中的画面却没有如约出现。
陆泽眼皮微微抬起,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阮杰。
“如果感觉没有错误的话,你似乎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