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中门大开,乌泱泱冲出一群人来,各个手持兵器,将李逍遥一众团团围住。符敏仪翻了个白眼,说道:“少主,您的这位挚爱亲朋,手足兄弟还真是热情好客。”
李逍遥回头看去,见众女面色不善,急忙说道:“这是此地风俗,你们不懂!”
他正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却听见赫连铁树声音自一块大盾后传了过来:“李逍遥,你这遭瘟的祸精,你居然还敢来!今日我便和你拼了!诸位,今日只要除去此人,人人官升三级,首功者,封千户侯!”
李逍遥大笑,连连挥手道:“老赫,慢来,慢来。今日我可不是来与你打架的,那边的公孙兄,玄冥道长,霍山老师,且慢动手。”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白玉令牌和一封信,随手掷与赫连铁树,说道:“老赫,我今日奉你家太后旨意,特来寻你有要紧事。”
赫连铁树听到“太后”二字,连忙喊道:“诸位且慢动手!”匆匆拿起白玉令牌,见令牌正面刻着一对白玉镶金凤凰,中间一个“令”字,背面刻着“凤仪天下”“节制诸官”两行小字,心知这令牌并无错处。又打开信封,见那信上写着:“着赫连铁树及一品堂上下人等谨尊持令牌者号令,全力行事,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从事。”又起一行写道:“又令赫连铁树:李逍遥诸事无论具细,皆每日一报,切切。”
赫连铁树拿起信笺来,反复看了几遍,笔迹,印信皆毫无差错,他深知当今皇帝顺利登基,太后出力良多,是以皇帝事母极孝。只是平日里太后深居后宫,从不对朝廷事指手画脚,皇帝见此,愈发对太后敬重了。今日自己得了太后手令,这还是本朝独一份天恩。
只见他大手一挥,赶走了遮蔽身前的甲士,笑容可掬的说道:“李公子驾临寒舍,赫连铁树顿感蓬荜生辉。快请进!”
又叫过管家,不管不顾的几巴掌扇了过去,骂道:“狗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贵客临门,还不速速摆宴接风?”
大家见他变脸风采,无不瞠目结舌,竹剑对着符敏仪低声说道:“符姐姐,这位大人的疯病,怕是比少主还要厉害一些。”
李逍遥听了,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小丫头一眼,这才笑呵呵的领着众人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与旧日相识打着招呼。什么“霍山老师你这汉话越发的好了。”“公孙老哥最近富态不少。”“道长气色不错啊。”只可惜,大家伙眼看着升官发财就在面前,却突然没了下落,人人脸黑,个个噤声,都不愿搭理这讨厌鬼。
只有赫连铁树,毫不在意,将众人引至大厅,便大排宴席,歌舞唱跳,美酒,美食,美姬如流水般奉上。大家吃的不亦乐乎,只有灵鹫宫一众女子,都着秋波频送的舞姬大皱眉头。
赫连铁树见符敏仪为众女之首,以为李逍遥与她关系暧昧,连忙又将奉酒的舞姬驱散。这才在众人面前宣读了太后手令,他宦海多年,自然隐去手令中的后面一句。一品堂诸位豪杰,皆有功名利禄之心,霍山也有着传教弘法的心愿,一听此番差事乃太后亲令,自是群情激愤,誓要为皇家泼洒一片碧血丹心。
赫连铁树见军心可用,便垂头执下属礼,对李逍遥说道:“李公子,您瞧,咱们一品堂上下对太后她老人家忠心耿耿,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李逍遥喝了一口美酒,说道:“老赫,似你这般的忠臣,你家太后见了必然高兴,此事若是顺利办成,我必在你家太后面前,多多夸你几句。”
赫连铁树一听,笑得眉眼不见,连连道谢,末了,李逍遥对赫连铁树说道:“这次目标所在不明,不过倒是有两个线索,老赫,星宿老怪丁春秋,聪辩先生苏星河这两个人,你可知道?”
这两人皆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人物,赫连铁树如何不知,即便现在不知,他一片赤胆忠心之下,不多久也得知道了。只见他一拍胸脯,说道:“李公子放心,老赫我立时聚将升堂,点齐兵马,一个月内,必擒那两人献于驾前。”
李逍遥赞道:“老赫,自你我第一次相见,我便知你豪爽大气。不过我不要你手下与人相争,只需探明那二人所在所为,报与我知即可,你放心,我又不在你西夏当官,你的功劳,那都是你的。”
赫连铁树另有打算,只得点头,说道:“李公子为太后办差,身边不能没有得力助手,待我点齐一品堂诸位高手,随李公子前去。”
李逍遥见他语焉不详,知道李秋水的那道手令只怕另有玄机,便不再为难于他,点头应下。
但却不知,赫连铁树一番话,却惹恼了在座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