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雄心勃勃,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腊月初几的那几个集,他几乎每天都要到我店里来,讨教经验,来取经学艺,还给我开玩笑的说:我的食堂开业了,你可不能把我当做同行是冤家来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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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他就像疯了心似的在余寨街上看门面,谈房租……
当他算算房租、开店的本钱和没有厨艺的自己时,他开店创业的计划就偃旗息鼓了,因为没钱投资就,也就没了下文。
用他父亲闫德成的话说:他就是一个好高骛远的家伙,22、3岁了还没有说到对象。
闫德成夫妻生育了4个儿子,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都成家立业了分出去单过了,就幺儿闫学政整天不思进取。农闲的时候,他就蹲在稻草垛头上,跟陈天虎他们这些没事做的闲人打牌下棋,回去吃父母做好的现成饭。
吃了饭后,嘴一抹,又出去玩去了,吃了晚饭后,他们那些牌友和棋友,继续在电灯底下挑灯夜战。
他父母养羊和养鸡换的钱,都给他买烟买酒喝了。
父母也为他这个浑浑噩噩的幺儿伤透了脑筋。
一个多星期前,村子里来了一个踩百家门的说书匠,立即就吸引了他的兴趣。他感觉他遇到了知音,跟他很情投意合,他决定拜他为师学习说古书。
这个说书匠姓田,有3、40岁,他说他大集体的时候就是坐夜场说书的名师,他收了好几个徒弟,如今遍布方圆几百里内,个个都是说书高手,徒弟也在收徒弟了。
这个田师傅的用装备非常简单:一个小战鼓,一副月牙铜镰,外加一个布袋,就可以出门挣钱了。
那天,闫学政在村子里溜达,他看见田师傅拿着他的那套装备来了陈天富门口,他先把鼓架子撑开,然后把那个战鼓往鼓架子一放,就用右手拿着一个带着红布条的鼓锤子,开始对着战鼓“咚七七,咚七七,咚咚咚……”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同时,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的月牙铜镰,带着节奏的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跟随着鼓声的节奏和他的演唱完美的结合在一边,再加上他绘声绘色的动作表演,使田师傅显得潇洒自如,勾起了闫学政对说书的无限向往。
只见田师傅活灵活现的表演道:“贫为贱,富为贵,不能平均,世界上分几等工农商学兵,或种田或学艺,要早早动身……”
他这场用时半颗烟的表演唱结束后,陈天富就用一个蓝边碗,在家里给他穵了一点大米倒进了他的布袋里,算是给他表演唱的赞赏。
然后,田师傅又到了下一家的门口,他又用着同样的动作表演一小段古书,或现代书,总之,不能跟上一家表演的内容相同。
表演结束后,这家主人也会用茶缸或碗给他穵点米倒他的布袋里,给他当做演出费。
那天,闫学政跟在田师傅的后面,看完了他在大闫塆的全部表演过程,并亲眼见证了他的魅力和收获。田师傅从这一家走到另一家,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他在大闫塆获得的“演出费”足足的有10来斤大米。
如果表演一天的话,收获几十斤大米,还是有把握的。
看着这个收益,闫学政的心动了,他决定学习这门说书的手艺,实现发家致富的理想。
于是,那天晚上他就把田师傅留在他家里吃饭住宿,好烟好酒的款待,先联络联络感情。
那天夜里,田师傅给他讲了很多说书打门的江湖知识和黑语子,他觉得说书这个生意就是一本万利的行业。
田师傅还对他说:他的妻子就是他在一个村庄夜晚说书时娶到的,这就使闫学政对学习说书更增加了信心。一连几天他就跟着田师傅,在余寨周围学习走村串户的说书手艺。
晚上,田师傅就到他家里来住宿,余寨周围说了一遍书后,他就跟着田师傅去了外地。
……
闫学政痴迷上说书的手艺后,就拜田师傅为师。他白天跟着田师傅一起出去走村串户的挨门说书,晚上田师傅就回到他家里吃住。
说好听点是说书卖唱的艺人,实际上则是沿村乞讨的要饭的。
其实,闫德成不想让儿子学这个要饭的手艺,怎奈他看儿子太痴迷了,对这个田师傅总是毕恭毕敬的。
不过也好,自从遇到了这个田师傅,闫学政也变得勤快了,他不再到稻草垛头上去找那些闲人去打牌下棋,无所事事了,而是专心致志的跟着田师傅出门学艺去了。
白天他早早的跟着田师傅走村串户的说书,田师傅说完一家掂着战鼓走的时候,他就掂着布袋在后面等着收米。碰到大方讲究的主人了,他们就用碗或茶缸子穵点大米倒进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