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君父?”
齐帝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张景寿跳出来阻挠他,当即道。
“父皇,你现在是用父皇的身份和我说话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儿臣随父皇回宫,任凭父皇打骂,但如此就不要谈猪肉的事宜。如果是要买卖的话,那么就在商言商,不要公私不分,以权谋私。”张景寿梗着脖子,半点不带怕的。
齐帝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只是看向纪仁道:“伯义,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回陛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商会虽小也有规矩,不是臣一人做主,否则的话,商会无法持久。明王殿下,确实是大股东,他有权开口。”纪仁道。
不要想从我这边打开缺口,没用。
“殿下,陛下给的价格是公道的价格,虽说会减少你们的利润,但这利润长久,所谓薄利多销,就是这个道理,做生意,总要持久。而且殿下,您是大齐皇室,吃穿用度,都是大齐子民赋税,如今这般重利,不太妥当。”
户部侍郎张正,张景寿亲舅舅看到气氛尴尬,当即开口,缓和矛盾,同时给张景寿使眼色,别让你父皇难做啊。
“舅舅。所谓舅甥一家亲,现在是商会要和朝廷生意,我们两个要避讳,舅舅还是不要和我说话,免得别人以为你中饱私囊。我们要避嫌。”
然而张正显然低估了张景寿。
听到张正的话,张景寿理直气壮道。
一边去。
别逼我正月里剃头啊。
张正面皮抽搐,却拿张景寿没有办法,因为的确舅甥之间是要避嫌。
但这里还有个亲老子呢。
而且这商会里的人貌似还不少,如果都避嫌的话,朝会都没法开。
齐帝面皮也微微抽搐,你内涵谁呢?
当下齐帝黑着脸道:“你胡说什么?身为亲王,不想着百姓疾苦,就想着自身,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就是因为儿臣是亲王,所以这价格才更需要贵。”张景寿道。
“逆子!”听到张景寿的话,齐帝是真的怒了,说实在的,如果是纪仁不肯退步,要涨价的话,他其实可以接受的。
但张景寿,这个他不太能接受,一来,儿子顶撞老子,显然让他很不爽,其次也是最关键的,张景寿是皇子,他吃穿用度都是百姓的赋税,都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如今张景寿还之于民,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国库空虚,张景寿这般,他心中是真的不悦
“殿下。”张正也急了,逆子这个称呼,可大可小,如果上升到忤逆不孝,算重罪了。
“唉~父皇为什么老是这样呢?每次说着说着,就要骂我,不肯听我讲道理。还是说父皇只让我读圣贤书,自己不读圣贤书的。”张景寿摇了摇头,相对张正的慌乱,他很淡定,私下里又不是没骂过,然而这妨碍他之后接着气他父皇了吗?
“你还有道理了?”
张景寿抗辩,但在齐帝眼里,就是狡辩,更是来气。
“是啊。父皇没听过子贡赎人的故事吗?”张景寿理直气壮道。
“自然是听过的,这与子贡赎人有何关系?”齐帝看着张景寿微微皱眉,倒是没想到张景寿还能说出个典故来,心道,这逆子这段时间莫不是还看书了,倒有些长进了。
“既然父皇看过了,为什么还会想占便宜啊。”张景寿瞪大了眼睛道,“春秋之时,鲁国有律法,如果鲁国人在外沦为奴隶,同国之人将他赎回,然后可以到国库得到赏金。而孔夫子的弟子子贡就有一次在国外赎了一个鲁国人,但是他回国之后,拒绝收下国家赏金,认为做好事发乎内心,不是为了赏金,而孔老夫子知道之后,就严格批评他,向鲁国领取赏金,不会损伤到你的品行;但不领取补偿金,鲁国就没有人再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
“老夫子认为从今以后,鲁国人将不会再从别国赎回奴仆。”
“而与之相反的是,老夫子的另一个弟子子路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感谢子路送了一头牛,子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老夫子就大大赞扬了子路,认为鲁国人从此之后,将会勇于救落水者。”
听着张景寿的话,齐帝微微点头,这小子还真是读书了,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武者修炼,需要打磨气血,尤其是低阶武者,而大齐最多的就是低阶武者,军费因此昂贵。现在老纪想出了办法,培养出了这样的云栈白猪来,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样的事情,父皇是不是要推广嘉奖?”张景寿道。
“自然,所以朕已经封了伯义伯爵。”齐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