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字眼触痛了周策砚,他手中的杯子捏紧,本来白玉似的指骨泛着青色。
过了一会,他才道:“孩子可以不生,我自会以她的身体为重,婚后我就去做节育手术。”
下一瞬。
周老太太的拐杖就飞到了周策砚的身上。
动作之快,连在一旁的陆琼七都没看清,这老太太还是宝刀未老。
挨了那一棍,周策砚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把拐杖又送到了老太太手边:“再打几下,解解恨?”
陆琼七听着他调笑的声音,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她挠挠耳朵,莫名地有点儿耳根发热。
刚才怎么说到节育手术上去了,事情更奇怪了。
周策砚留意到陆琼七的神色变化,长眉舒展,那一棍没白挨。
现在沙发上,只剩下老太太,还有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坐着。
白安安一直准备着随时逃窜,方才瞧见奶奶抬手的那一刻,她就扯着身旁的容与茉,一块躲到镂空的置物柜后边。
那拐杖是胡桃木的,打在周策砚的肩背处,发出好大一声声响,老太太是一点儿没留情。
但她二哥是真牛,衬衫的后边都带上了拐杖图腾的印子,他一声没吭,后背还是笔挺地坐着。
白安安拍着胸口,庆幸地道:“还好跑得快,二哥他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连这种放浪形骸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不过还挺有担当的,为了二嫂的身体着想,可以不要孩子,还愿意去做节育手术,我愿意封他为古希腊掌管男德的典范。”
说完,她觉得哪里不对。
她怎么叫二嫂,叫得这么痛快,一点儿心理建设都不用做?!
白安安惊疑不定地看着陆琼七,这女人一定是给她下蛊了。
容与茉忧心地看着面前的场面。
本来是陆斩言来周家退婚,可现在众人的焦点已经转移到周策砚和陆琼七身上去了。
陆斩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容与茉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
容与茉都快烦死了,就是有他,才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她没好气地道:“放手。”
陆琼七余光注意到哥嫂偷偷牵起的手。
想到她来此处的任务。
牺牲一个她,幸福她和他。
她忽的站起身,心一横,态度发生大转弯。
“奶奶,我非周策砚不嫁,求您成全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