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砚点头,蹭了蹭她的头发,闻到了一股土腥味儿。
陆琼七挣了挣,男人松开钳制,她的胳膊终于能自由落体地垂在身体两侧。
她哼了一声:“你就不怕变成无妻徒刑。”
周策砚将她按在怀中:“我怕。”
两人默契地没有问对方今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各自有什么发现。
屋内,是地窖的惨状。
屋外,是更加触目惊心的残忍真相。。。。。。
翌日。
五辆警车停在这位乡村老师的家门口,在井中翻找出八个黑色的编织袋。
袋子里都是残肢。
李一成被带到审讯室。
郑誉眼神沉重地审视着对方,缓缓开口:“祝仲昌夫妇是你杀的。”
李一成的面色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
沉默片刻:“是我。”
“为什么?”
李一成:“为什么?在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能说,人性本恶吧。”
郑誉拿起手中的资料:“祝仲昌曾经是你读大学的资助人,他对你有这么大的恩情,你却恩将仇报。”
李一成怨恨地说:“他一直都看不起我,他所做的资助也只是为了在社会上赚取名誉和威望的手段而已。”
郑誉仔细观察着李一成的表情变化,道:“无论如何,你不应该因为私人恩怨而对祝仲昌动杀心,生命是宝贵的,任何恩怨都不值得以这种方式去解决。”
“杀人我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叶敲开门,脸色难看地将报告放在郑誉的桌上。
“郑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何叶低着头轻声道:“地窖里的女人叫。。。。。。祝巧容,是祝教授失踪了十三年的女儿。”
郑誉猛地拍了桌子,用力克制着怒火。
李一成却在这时候狂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疯狂与复仇的快意。
“姓祝的一直觉得高我一等,我毕业后和他女儿处对象,可他却给我十万块钱,暗示我离开他的宝贝闺女。”
“我没要钱,那时候我是真的喜欢巧容,可那个贱女人,听了父母的劝,和我切断了联系,还和别人去相亲。”
李一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阴森:“祝巧容跟我说过的,她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只是让她践行自己的诺言。”
“你们不知道,这十三年,我过得有多爽哈哈哈,祝仲昌每次来学校,问我有没有女儿的消息,我看着他低三下四的表情,我有多畅快。”
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嘴角扬起残酷的弧度。
“每年我都会带他们去我家,去过十几次了吧,他们女儿就在地窖里待着,他们一无所知。”
“今年是我太仁慈了,地窖闷热,就留着缝隙透气,那坏事的贱女人哼起了歌,被祝仲昌他老婆听见了,整个人就像发疯一样在屋里子找她女儿。”
“当时我用她幻听的理由,搪塞了回去,但是我知道那老两口已经怀疑我了,下暴雨那天晚上,我专门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是有了祝巧容的消息。”
郑誉问:“祝仲昌夫妇去了你家,案发现场是在地窖?”
李一成:“我就没让他们见最后一面,我没那么傻,万一他们三个把我反杀了,我直接在车里准备好绳子,叫祝仲昌先上车商量事情,之后再叫他老婆,一个一个弄死。”
至死都没有老夫妇见到自己的女儿。
何叶有时候恨自己是个警察,她真想冲过去给他几巴掌。
郑誉捏着眉心,道:“先把他带下去。”
李一成被警察带起身,追问道:“伤害我的那个人,你们抓到了吗?”
何叶又拿出一个笔录本,凶巴巴地道:“我们刚刚去医院调查,祝巧容说是她做的,她这个。。。。。。这个杀鸡取卵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