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不带个女朋友和兄弟出门都不好意思。一个人孤零零的像是路边的狗,不管什么时候匆匆路过都要吃一嘴狗粮。
明天把视线回到苏黎身上,眼前的她也是和明天一样的情况么?每天下班走在路上,看着别人一对对,是否也觉得恐惧又……羡慕?
他很同意苏黎的话,可是又不能对她说出正确答案。明天明白这个时候也许该撒个谎:“当然不是了……情侣又不是从出生那天起就包分配,否则,世界上也没那么多单身汉了。”
苏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由衷微笑:“也是,否则也就那么多亲梅竹马成遗憾了。
“其实青梅竹马也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词。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那些漂亮或帅气的邻家小孩,不好看统一称呼为隔壁那小孩。”
“我也曾有一个邻家哥哥,只是他高中毕了业也就没有联系了。”苏黎叹了一声,继续说,“那个时候我生的瘦瘦小小,在我被别家小孩欺负时,他总是帮我赶走他们。”
“那再遇到了,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毕竟他守护了你的童年。”明天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不由得更加感概,“我住在乡下,没有邻居,除了山头还是山头。小时候被我老妈管得严苛。玩具、零食、课外书几乎没有。只能悄悄克扣下自己的生活费,用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候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其实那也不过才是几块钱十几块的东西。”
明天有些惆怅。童年和他现在的生活一样不好不坏,有零用钱但不多,想要吃零食只需要少吃一顿晚餐。
童年和学生生活对明天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记忆而已,好的坏的融在一块,有时候从记忆捡出来看看也不知该是哭是笑。
于是更多时候明天都是麻木的表情看着记忆碎片在眼前不断闪过,像是别人的电影,自己只是一个不重要的过客。
苏黎听着明天的话,也颇有同感的重重点头:“对!小时候想吃零食根本吃不到。也许是小时候压抑的太狠,于是到了高中独自住宿之后,就开始疯狂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零食。”
“所以也养成了你这样爱吃小吃的习惯?”明天询问道。
“也不是啊。就像我说的,吃小吃是女孩的天性,是不需要靠兴趣培养的。”苏黎纠正说。
“哦。天性。”明天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这是生活赋予你们的权利。不管你们几时去吃小吃都不会有人说幼稚。倘若我们拿一根魔法棒,我们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你长大了,有了羞耻心。”苏黎接着明天的话说下去。
成长又是让明天沉默的词汇,毕了业到工作到现在,这个词已经被明天听了遍。
李泽民周莉,老姐老妈和老爹,周围人都在期望明天成长,可是究竟什么成长明天始终也不明白。
以为是年纪,可是现在二十五六的年纪也还做着幼稚的事。说是行为态度,做些幼稚的事,有时候却明白孰轻孰重,考虑的后果连老爹也望尘莫及。
于是明天再度沉默,不知该怎么接过苏黎的话。明天的沉默让苏黎也惶恐,表示再去买点钵钵鸡,让明天在原地等她回来。
苏黎短暂的离开后,明天却还沉在成长的痛苦里……这个词仿佛也要变成一柄锋利的刀刃,要把明天捅碎。
世界在无神的眼睛里逐渐模糊,恍惚间又像是老爹老妈忙碌的背影,曾为了明天的一次争吵又浮现眼前。
还没来得及让这段回忆痛苦的撕扯灵魂,突然两个熟悉的人影闯入明天的世界。
直到她坐到明天对面的座位上,她身边的男人疑惑的叫了一声:“明天,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