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心听见武功二字,不禁“啊!”了一声,正自疑惑,却听到半空中有人一声大喝:“老哥哥,武功在此!”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已落在自己身前,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镇上向他讨酒喝又认了他作兄弟的武功。
戒心此时方感觉到左腿伤口钻心地疼痛,他吃力地叫了声武大哥,武功大步上前,将他缓缓扶起,啪啪啪点了他左腿三处穴道,道:“小兄弟,哥哥来迟一步,叫兄弟受罪了,所幸只是皮外伤,兄弟不必担心。”
武功几句宽慰的话,说的戒心鼻子一酸,心想,以前只有三哥这么关心我,我与这位武功大哥才认识不到一天,他却将我当作自家兄弟一样看待,这位武大哥实在是个好人。戒心望着地上的那十几枚铁掌钉,道:“多谢武功大哥救我性命。”
武功道:“兄弟如何对我这般客气,这些铁钉原是给我那些马儿用的,想不到在此处派上用处,这些个蒙古鞑子,个个手上粘满西夏百姓的血,就此毙命,倒便宜了他们。”
戒心看着眼前的武功,实在想不到他竟身怀如此高深的武艺,可笑自己见识浅薄,方才在镇上竟全然不觉,还以为他只是个无钱买酒吃的落魄汉子呢,前面在镇上几次出手惩治那蒙古恶少哈里巴拉的也一定是武功大哥了,想到此,心中顿时对武功萌生敬意。
却听武功拍拍他的肩道:“我还纳闷,你怎么知道一品堂的召集讯号,原来你早就与卧大哥相识,看来你我兄弟真是有缘,你在此稍作歇息,待我去助卧大哥一臂之力。”说罢纵身跃出,人在半空喝道:“卧大哥,让我来会会这四只怪鸟。”
卧钟臣虚晃一招,退身下来,阴山四鬼早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蒙古士兵的尸体,再见武功身高臂长,异常魁梧,已知遇上强敌,四鬼互相交换了眼色,不等武功落地站稳,刀势陡然一变,挥刀分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分别袭击武功的腰、腹、腿、胸四处。
武功低吼一声,竟不躲避,双掌就势向四鬼的四把刀抓下来,阴山四鬼大惊,他们手中的刀虽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却也是精钢所制的利器,心道他难道忘了自己那双手也是肉做的。一怔之间,只觉得手中的刀忽然被一股力量吸引过去,那力道极大,四人几乎把持不住,连忙使力后撤,却突然觉得手腕一痛,原来武功已顺势点在他们手腕神门穴上,顺势一带一甩,四把刀脱手而出,咣咣咣咣,落于地上。
阴山四鬼大惊,天山双魔也是面色微变,卧钟臣欣然道:“多日不见,兄弟武功果然精进不少。”武功沉声道:“哥哥每日只顾着在那石壁上画佛,日子长了,也生出菩萨心肠来了。”说的卧钟臣面有愧色,道:“兄弟说的是,我奉师命终年在石壁上作画,耳熏目染,只顾着画佛悟道,荒废了武学,幸有武功兄弟前来相助,否则今日恐要令师门蒙羞了。”
武功扬声道:“大哥不必气馁,一品堂的弟兄纵是输给别人,也一样的个个是英雄好汉。”余下的十几名黄衣弟子见武功一来便情势骤变,一个个面露欣喜之色,那华都见状,慌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跑到天山双魔身侧,天山双魔将在藏于身后,一时也不上前来。
武功一招得手,仍是手作爪式,向阴山四鬼横扫过来。这阴山四鬼原是蒙古国萨满教弟子,常年居住在漠北阴山,武功招数阴损乖张,状如鬼魅,专攻人下三路及身体要害,故武林中人替他们取了个“阴山四鬼”的名号,这四鬼分别是:巴图、长虎、呼仑、姜豹,原来都是蒙古草原上的草莽。方才武功一招之内便空手夺去四鬼兵刃,阴山四鬼此时已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出手,只得以“四鬼守城”式先护住身体各大要害,只挡不攻,以图伺机而动。
那天山双魔摩连、摩礼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此时手持双锥的摩礼见武功左手持掌,右手曲如鹰爪,脱口道:“大哥,他竟使的是本门失传多年的绝技‘天山龙枯手’么?”
摩连注目细看,见武功左掌掌式刚猛雄浑,呼呼生风有如龙吟,右爪抓式却有如雪中枯枝,凌厉至极,冷冽中透着苍劲,不禁道:“不错,果真是天山龙枯手。”
话音刚落,只听“啊”的一声,阴山四鬼中的长虎被武功掌力击中,身子向后倒下,武功右手趁势抓起他的身子,举在半空,大喝一声,将他掷出一丈开外。只听咔嚓一声,那长虎一声惨叫坠于地上,显然他已被武功一击一掷之下震伤了内脏。
其他三鬼巴图、呼仑、姜豹看到同伴惨状,心生恐惧,不敢上前来,那摩礼上前阴声道:“你们一品堂的人怎么会我天山派的武功,这门天山龙枯手乃是我师兄叶青云的独门绝技,他已经不在人世多年了,你却从何处学得。”武功立于他们面前,道:“老子使的确是天山龙枯手,至于如何学得,懒得跟你们说。”那摩连阴声道: “你以为我们是那四个阴山里来的小鬼?小子,乖乖的说出来,我们念及与你有同门之谊,可以饶你一命。”
武功上下打量他们一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二十余年前,天山派有两名弟子违反门规被天山派已故掌门人莫言逐出师门,之后,他们不但不思悔过,还助纣为虐,做了蒙古人的鹰犬,助蒙古军队四处残害武林同道,屠杀西域百姓,为武林各派所不耻,你们两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不是天山派弟子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可惜我武功不是天山派弟子,若是的话,一定替陈老先生好好教训你们这两个歁师灭祖的败类。”
天山双魔被武功道破家丑,脸色黑的更黑红的更红,极为难看,又听他提起姓叶的,面色登时大变,他们派内之事本来极为隐密,外人根本无从知晓,但武功既会天山龙枯手,又似乎知道更多天山派的秘密,那摩礼眼中杀机立现,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陈青云和你有什么关系?”
武功面无惧色,道:“怎么,还想杀人灭口吗?”正待举掌迎敌,却听半空中又是几声爆响,转身见离此一里地的空中散开几缕蓝色烟雾,众黄衣弟子看见了均嚷道:“是火坛的弟兄到了。”一名黄衣弟子从怀中掏出爆竹,扔上半空,又是一声炸响,几缕黄烟散起。 。 想看书来
第九节
众黄衣弟子知道堂内又有众多弟兄赶过来,神情大振,一个个誓要为刚才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阴山四鬼的长虎被同伴点了穴道,虽疼得死去活来,却喊不出声来,四人强作镇定,那摩连忽然咦了一声,道:“师妹哪里去了?”摩礼回身看,果然不见了先前那个蒙面女子,不仅蒙面女子不见了,那个蒙古青年华都也不知去向。武功四下里望了望,也不见戒心的踪影。心中咯噔一下:“我那和尚兄弟老实巴交的,可别被那两个人哄骗了去。”但此时强敌在前,一时也难顾及到他。
摩连摩礼自恃武艺精深,若是两个人联手,武功的天山龙枯手也不一定能胜得他们,但俗话说两拳难敌四腿,他们弟兄俩即使不落败,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何况阴山四鬼已折了一鬼,其余三鬼即使联手已不是卧钟臣的对手,眼看着一品堂有援手到来,又不知来了多少人,那个蒙面女子和华都又不知去向,想到这些,已心无恋战,那摩连气急败坏地道:“阴山四鬼,你们还不走,还等着看热闹吗。”阴山四鬼如梦方醒,即刻抱起受了伤的长虎,头也不敢抬地离开,天山双魔悻悻地看了武功一眼,转身离开。
众黄衣弟子道:“武功大哥,我们援手已到,怎不杀了他们,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武功道:“天山双魔武功深不可测,弟兄们不可小觑,真要动起手来,我们又要搭上好多弟兄的性命,弟兄们放心,我武功纵是粉身碎骨,也会为死去的弟兄们讨回这笔血债,此时他们回去,必去他们的蒙古主子那里,我们可派人暗中跟踪,看那些蒙古人到底耍什么阴谋诡计,只待时机成熟,到时候和蒙古人战场上兵戎相见,我与兄弟们再杀他个痛快。”
卧钟臣道:“武功兄弟说的对,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