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朋友?”季时淮抬起头。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宋柚想起季时淮被她闺蜜围攻的场景,估计他至今还心有余悸,宋柚难得笑开怀,“不是刘盈她们,是我另外一个今生挚友,我爱吃鱼头,就是因为她。”
季时淮正好把鱼头清理好放碗里腌制,手法专业,一点也不显生疏,像是做过千万遍,有一种人对这个世间任何事都有天然的天赋,游刃有余。
宋柚觉得季时淮就是这一类人。
宋柚接着说:“我高中的时候和石语菲一个班,那时候我家里出了一些事,导致我每天有点阴郁,脾气也很差,石语菲是个很内向的人,因为这种性子经常被人欺凌,正好被我碰见,就把那伙人给揍了,之后石语菲每天给我带饭盒,有时候是家常菜、麻团、春卷,最常有的是她爸抓的鱼,那叫一个鲜美。”
“家里出了什么事?”
季时淮的重点全跑偏了。
宋柚微微一愣,随意道:“跟我爸吵架,快点,油热了。”
锅里冒起了青烟,季时淮没想到鱼头还有段不寻常的故事,轻咳一声,说:“味道肯定不如你朋友做的,你将就点吃。”
鱼头下锅,滋滋地响,热油似乎能从锅里跳出来。
宋柚退后两步,心有余悸道:“那你自己做吧,我回客厅了。”
走时还不忘闻闻身上,一股子油烟味。
宋柚窝进沙发里开始刷微博,看最近音乐节上的活动和比赛,手机的声音被厨房乒乓声响覆盖。
她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季时淮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黑色围裙,很有家庭煮夫的风范。
在宋家,做饭的永远是黄予梅和保姆,宋政从未下过厨,连饭都没自己盛过。
听人说,女儿的择偶标准经常是以父亲为参照物,要么跟父亲秉性相似,要么天差地别。
她从来没有拟定过另一半的样子,但也绝不会是宋政那样。
如果是季时淮这款,好像也还可以,不反感。
季时淮的鱼头自有季时淮的味道,奶白的鱼头鲜味足,洒了葱花做点缀,白萝卜丝爽口,味道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宋柚满足地喝一口鱼汤,指点江山道:“里面再来点鱼丸更好,就是把鱼身打成泥,搓成丸子,咬一口可劲道了。”
二人坐在不足一米的简陋餐桌上,挂灯晃了晃,暖光像浮动的轻纱,温馨柔和。
季时淮手肘搭在桌上,筷子夹着白萝卜,扯嘴角笑了下,“那你不早说,我好给你搓鱼丸。”
“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呛我了。”宋柚知道他表面看着挺端方,其实有点孽坏。
季时淮求生欲极强地说:“下次给你弄鱼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