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干娘、灵儿妹妹,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你们不会忘了我吧?”
谁也不知道元宝什么时候就改了称呼,姨母成了干娘。
可惜她有亲爹,不经他签字同意不能写投靠文书,否则这个干娘就是正经的长辈了。
“这孩子,说什么归期?不吉利!以后不许提这个字。
我们都希望你嫁得良人、美满一生,将来回京是携夫带子来探亲!”
轻灵捂嘴偷笑,古人把合离叫“大归”,难怪娘亲忌讳。
笑闹了一阵,叶婉云郑重其事地问:“可想好带多少嫁妆?”
元宝神色郑重起来:“想好了,我只带一万两银票,再带几样首饰。
其余三万两依旧存在宝楼,去了就告诉他们邢家早已败落,宅子店铺易主多年,有潘家契书为证。
这一万两是外祖父辛辛苦苦给我私藏的嫁妆,也是我所有身家。
如果他们是真心待我,自然不会惦记这些,如果不是真心,我为什么要被人算计?
灵儿说的对,命运和银子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叶婉云安慰她,一万两其实一点也不少,公侯之家嫡女出嫁,公中也才出一万两,庶女才三千或五千。
还没到出发的时候,元宝就已经十分不舍。
其实她很想留下继续学艺,艺高才能保护自己救助别人,看看姑姑就知道。
可她不能只顾自己,且不说赌坊了,万一被狗男女知道后诬告姑姑和干娘诱拐私藏良家女子,就是天大的麻烦。
当然,她也担心长时间下落不明婚事会出问题,她对这门亲事和远在海边的越州还是很向往的。
如果失去亲事的保护,又没有可靠的长辈做主,被狗男女知道后将会祸患无穷。
越州山高水远,在无忧的建议下,元宝决定找可靠的镖局护送,特意多花银子指定了两个可靠的女镖师随行。
约定给镖局先付一半费用,剩下一半留给无忧。
元宝平安抵达越州后,用约定内容写一封信由镖局带回来,无忧凭信件支付剩下的费用。
临行之时,元宝还是把最重要的信物留给叶婉云,凭这个就可取出存在宝楼的东西。
轻灵虽然十分不舍玩伴,却也没顾得上伤春悲秋。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要盯着小琴的宅子不被别人买走,还要说服娘亲肯出银子。
徐家很快租房子搬走了,盯梢的人说他们租了一辆骡车,日夜不停运东西,什么也没留下,水缸都搬走了。
花草也全部挖出来,能搬的就走,不能搬的全卖掉。
如果不是担心影响宅子出售,估计都能把门窗给拆了。
也好,反正她也不可能用那些旧家俱,倒是省了事。
可是买宅置产之路一点也不顺利,因为娘亲坚决反对。
她也能理解,搁谁也不愿接手丈夫和小妾曾经翻云覆雨生儿育女、满是共同生活痕迹的家。
拿着银子什么样的宅子买不到,何必和他们牵连不清?
主要也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