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金口已开,进忠便马不停蹄地将人安排在养心殿当个奉茶宫女。
原本茶水房的人还妄想给卫嬿婉一个下马威,而她们也确实如此行事了,以至于第二天弘历望穿秋水,也未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卫嬿婉,旋即传唤进忠前来一问究竟。
进忠听到这么一回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必是茶水房里边闹事情了。
进忠这么一听连忙告罪:“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看嬿婉姑娘如今在做什么,您安心,奴才一定把人安安全全放到您跟前儿。”
“狗奴才,赶紧给朕滚。”
弘历看似不耐烦的叫他离开,可进忠却也一刻不敢停地去后边的茶水房找人。
看到卫嬿婉在那儿学着泡茶的时候人都麻了,赶紧上前把她手上滚烫的茶水拿过来:“哎呦我的祖宗哦!这些小事情哪里劳动您亲自动手啊!”
卫嬿婉并无责备之意,只是轻轻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柔声问道:“公公有何事?”
眼看着卫嬿婉如今对皇上意兴阑珊,进忠心里暗暗着急,觉得自己必须得好生规劝这位主子一番。
他赶忙说道:“哎哟,皇上通宵达旦地看折子,今早又起了个大早去上朝,如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呢,姑娘可否端一杯提神醒脑的茶给皇上?”
“茶水房这么多人,奴婢才刚入茶水房,毛手毛脚的,终究是不懂规矩,进忠公公还是叫旁人去吧。”卫嬿婉说着,又要端起茶水继续学泡茶。
进忠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拦住,自己迅速泡了一杯茶,端着恳求道:“奴才求求您了,姑娘如今生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奴才们这两日在皇上跟前当差,整日战战兢兢的,姑娘就算看在奴才苦苦哀求的份上,帮帮奴才吧。”
要说这进忠也算是相貌出众,卫嬿婉看着他的脸,心里想道:如此知情识趣的人倒是少见。
卫嬿婉被他求得不行,只得跟着他一起出去。
路过门外的那些被进忠呵斥过的人,卫嬿婉神色不改地离开,倒是门口的那几个宫女敢怒不敢言,只得看着他们出去。
“我怎么瞧着……这进忠公公对刚来的这个卫嬿婉颇为尊重?”
“狐媚东西,一定是勾引了皇上才能进来的。”
到了养心殿门口,进忠才拿着托盘递给卫嬿婉说:“奴才带姑娘进去,姑娘请。”
卫嬿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托盘,认命似的跟着进忠进去。
弘历察觉到人进来了之后立马端正自己的神色,假装自己极为勤奋地在处理朝政,那是一个稳如磐石。
卫嬿婉仿若未见,进忠则满脸堆笑地对弘历说:“皇上,您批折子许久,怕是累了,奴才让嬿婉姑娘给您上杯茶,提提精神。”
语罢,进忠轻声呼唤卫嬿婉上前,而后自己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外。刚到门口,他便与刚从外头进来的李玉撞个正着,李玉笑问:“你这小子,喜笑颜开的,是有何喜事?”
“是皇上的喜事,师傅此时进去怕是不妥。”李玉适才送完赏赐,无甚要事,便听信了进忠的话,在殿外等候。
殿内的气氛凝重异常,卫嬿婉上前将茶盏轻放在他桌上后,便缄默不语,意欲离去。
弘历岂会让她轻易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才叫人带她进来,于是当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