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窗户里透进屋中的光芒有些刺眼。
屋中的人看了看窗外的莽莽雪原,不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真冷啊。按道理来说,岁和的灵识自小世界回归,他就应该醒来了呀,可如今已经有两百年了,为什么还不醒?”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那人看了看自己黑红相间的袍子上别着的鸢尾,叹了口气。
“快些醒来吧,你睡了这么久,那边已经有人向女王进言,要将你这执行官的位置撤了去。”
窗外的雪花又开始落了,那人继续说道:“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他们今天要绞杀那个世界造物主。你为她进入世界,应该不想她的世界被人抹消,更不想让她死吧。”
床上人的手动了动。
慢慢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手心的那片濡湿。
“水。”
许久没有听见声音的红衣男子看向睁眼的人。
“岁和,你真的醒了。”
被叫做岁和的人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颗透明的眼泪。
“这是魂珠?”
岁和伸手接过红衣男手中的水,而后点了点头。
“我听说,有些小世界的创造者,在被绞杀时,常常会将自己最珍贵的魂珠,交给自己最放不下的人。你这是”
岁和白了他一眼:“柳筑,不要管得太多了。”
说完又拿起杯子浅啜一口,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他们要绞杀哪个小世界的造物主?”
柳筑挑了挑眉:“自然是你进去了近千年的那个世界啊。我还以为你听不见呢。”
岁和将水杯放在柳筑手中:“我是睡了,不是聋了。”
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柳筑想了想:“两百多年了吧,不然那帮老家伙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将你拉下来。”
岁和轻轻一笑,将护腕安在手上,伸手去拿披风。
“他们太高估自己了,就是我再睡个一千年,他们那帮老家伙也拉不下来我。”
说着手上灵光一闪,手中魂珠似是被什么牵引,就那样乖觉的浮在他的颈间。
柳筑嘴都张圆了:“哥,小世界里你经历了什么?你知道挂着一个人的魂珠意味着什么吗?”
岁和歪头:“我是执行官。”
是,没有人比执行官更知道荒域的规则。
胸前的栀子与他蓝白相间的执行官服相互呼应,那像是天上白雪一样的人,终于有一天还是落了凡尘。